赵慎对上李稚视线,他自然是听懂李稚话中意思,放低声音,“你没有经历过这其中云谲波诡,你并不知道它究竟意味着什,自古权力之争,无论输赢都要流血牺牲无数,这是世上最恶毒事情,最好问都不要问。”
李稚没有反驳,而是继续问他:“你真甘心将切拱手让人,多年心血为别人做嫁衣?还有朱雀台血案,查过,元和第血案,株连四万多条人命,愍怀太子与太子妃自焚而亡,无数人家破人亡。”
赵慎道:“这些年直提醒自己,活着人更重要。”
“活着人重要,那些誓死追随你人,如萧皓他们,你将要抛弃他们吗?他们怎办?赵元容不下他们。”他说话时双眼异常平静,仿佛能够望进人心中去,那眼神确实是有几分深沉难测,“你可以选,们身体中流着样血,绝对不会背叛你,你想要做事情,只有能够真正地帮你做到,”他沉默片刻,“哪怕是遗志,也只有能够继承。这是们共同命,本就不该由你个人扛下来,让帮你。”
李稚实在是无法继续袖手旁观,或是装作无动于衷,赵慎昏死过去时,他看着那张毫无血色脸,只觉得他再也醒不过来,当时他浑身血都冷,只觉得上天待这人何其不公。赵慎昏迷三天,也是他无眠三天,他在想这个人生,想要最后竟是不忍心继续想,人世间苦楚这个人都尝遍。
把这事掩过去。”他没有说责备话,事情已经发生,多说无益。
李稚问道:“你打算今后怎办?”
“会把所有事情安排好。”
“多年心血付诸东流,事无成身先死,你甘心吗?”
赵慎听见这句,端着药碗正要喝手停住,他重新看向李稚,“什意思?”
“你昏迷时,萧皓跟说些你们事情,两年时间什也做不,你将近二十年牺牲都白费。”李稚没有把剩下半句话说完,赵慎如此殚精竭虑下去,不要说两年,甚至能不能熬过眼下这两个月都难说。苦苦支撑终究是场空,这才是赵慎真正心结。
赵慎放下手中药,在他心目中,这或许是兄弟俩最后能够好好说上几句话机会,他示意李稚走过来,李稚走上去,他又示意李稚在自己身旁坐下,两个人并肩坐着,赵慎侧过头看着他,莫名显得亲近,“这世上事情本就不能够桩桩件件都在你意料之中,所能做,只是尽量多考虑些,比如这次氐人事情,得提前为西北做点打算。”
李稚道:“所以你如今想要帮广阳王赵元铺路,将切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,哪怕他将你害成这样?”
赵慎没想到萧皓连这也与李稚说,心中暗道这也太实诚,他望着李稚笑道:“看来你不喜欢他,也不大喜欢他。”停下,他继续道:“没有太多选择。”
李稚看向他,“不是,你还有个选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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