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见过它,在那最黑暗妄想之中,尹辞见过模样石头。
“阿辞,你看这泥像……”
“对不住,对不住。下人手脚不利落,时掌门,摔不打紧吗?”
众人声音如同隔水,尹辞拾起颗石头,指尖微微颤抖。他终于抬起眼,孙夫人所做泥像摔在地上,裂成几大块,里面内容物散落地。
个皱巴巴小册子,以及十几颗磨成圆球漂亮石头。它们四散在地上,如同神像内脏,饱含衰败凄
时敬之也没勉强,自个儿朝屋外走,脚步都带着欢快味道。尹辞目送时敬之出门,几乎是闪到床边。他目光扫过沈朱,后者背部立刻发层白毛汗。
“临阵叛将,行素。要你是下属,有再充分理由也得死。”尹辞拿起喝空汤药碗,谈天似说道。
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尹辞杀意扫而过,沈朱警惕地缩缩。
尹辞看她眼:“……放心,这药没毒,只是会让你脸色奇差,看着重伤未愈罢。不过今日之后,你若再拿他性命做玩具,下次可等不到他来罚你。”
“前辈放心,还想多活两天。”沈朱虚弱道,“吴怀呢?”
若她没有穿乌疏软甲,必定内脏粉碎小半,不死也去半条命。
沈朱眼前黑,彻底失去意识。
她再醒来,已是第二日夜晚。时敬之正站在她床前,抱着双臂打量她。尹辞站在他身侧,表情有些无奈。
沈朱动动嘴唇,时敬之没等她开口,面无表情地指指床头药碗:“行,晓得你穿乌疏甲。你连骨头都没折,赶紧把药喝。”
“……你知道。”
“还没抓住。”尹辞没有回头,直接出门。
钓起曲断云这条大鱼,他们已然收获颇丰。吴怀本事无论多怪异,他身受重伤,总会再现于人前。有赤勾人情在,抓到吴怀只是时间问题。
知己知彼百战不殆,吴怀,bao露怪异本事越多,对枯山派越有利。
因此吴怀跑,尹辞心情反而不错。只是他好心情止于踏进花惊春房门那刻——
尹辞刚踏入房门,颗圆滚滚物事滚到他脚边。它滚过石板,发出沉闷喀喀声。他定睛看,是颗磨得滚圆石球。它并非名贵宝石,只是戈壁常见半透明石头。
“藏古物多地方,总会有着防腐防蚀药汤味。”时敬之指指自己鼻子,“你动作还是穿甲模样,却比以往轻快许多。还不傻。”
沈朱乖乖捧起药碗,药汤苦得她恨不得皱起舌头。
看沈朱喝到半,时敬之才微微笑:“先前待人如待物,不指望你有什忠心。你追查线索仍属引仙会,此次不追究,下不为例……阿辞,咱们走吧。”
他走开几步,特地停下脚步:“那碗药,稍稍加点料,效果你会儿便知。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袭击你,你界限划清,记得好好利用。”
尹辞并未跟他起离开:“你先去,还有些事要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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