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分明是施仲雨。
“药里有人!”几人扯着嗓子高喊。
闫清已经竖起布包慈悲剑,挡在沈朱身前。苏肆也拔剔肉刀,双多情柳叶眼扫来扫去。托时掌门中道崩殂草窝所赐,枯山派师徒被药盖着,反而看起戏来。
这俩下人经过纵雾山遭,要是几个沙匪还对付不,可以就地逐出去。
“哟呵,爷先前只见俩人俩人地私奔,头回见仨人,你们挺有意思啊?”为首沙匪腆着肚子,露出嘴黄牙。“能借孙老儿车,富贵人吧。”
苏肆毫不怯场:“们仨里有个下人,你猜猜是哪两个私奔?”
。谁知时掌门在他身上倚会儿,又个猛子扎进书海,哗哗翻起书页。
孙怀瑾手眼通天。路上各式关卡,他们从未被官家发现,更别说来往江湖人士。除车厢狭小,擦身休憩稍有不变,尹辞从未这样舒坦过。
离沙阜还有半日路程,时敬之最后本书翻完。他黏回徒弟身上,兴致勃勃道:“阿辞,沙阜姑且算你地盘儿。实在不行,你——”
他话还没说完,突然阵天旋地转。古籍哗啦啦乱飞,时掌门辛辛苦苦垒起来药窝毁于旦,连药到病除旗都险些折。
“没有来人气息,是马车绊子。”尹辞护住时敬之后颈,语气森冷。“沙匪手段。”
那沙匪愣愣,苏肆轻笑声,上手就要抹他咽喉。结果他还没来得及踏出步,条长棍猝不及防地抽来,正中苏肆腕上麻筋。苏肆啧声,剔肉刀在手上转圈,他刚要再出手——
“这几人来收拾。”个冷淡女声说道,“你们几个先去收药。”
“是是,小娘子说是。”那头目嬉皮笑脸地走。
他们都认得这个声音。苏肆刀光僵在半空中,枯山派行人表情齐齐凝固。
时敬之惊恐地扒开药袋,仔细看去。说话人身破烂沙匪打扮,腰上挂着廉价铁剑,长发高高束成马尾。那张脸上沾不少风沙,模样却依旧分明——
时敬之下意识将旗横在两人身前,闻言才收起:“……沙匪都劫到这啦?”
孙怀瑾此人滑溜得像条泥鳅,能将孙家生意做这样大,势必黑白两道都有打点。如今他商车都能被劫,沙阜附近是真乱。
“前些日子陵教鲍长老被杀,他沙阜分坛没首领,乱点也正常。”尹辞低声道,“他分坛里有不少借东风沙匪,未必敬仰阎家血脉。”
鲍祖死,沙匪们懒得去纵雾山向阎争表忠心,就地树倒猢狲散。原本鲍祖伙由赤勾教隐隐压制,现在赤勾教自顾不暇,这群匪徒是劫得潇洒、闹得自由。
孙家马夫受过训练,非但不恼,反而笑嘻嘻地送上银钱。谁知这群沙匪不买账,几个车夫还没反应过来,脑袋便落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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