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方才不同，
只贪蝶停在尹辞发梢，悄悄拢起
翅膀。
不远处。
“这……算是没事吧？”闫清本来就没沾多少贪蝶，就算有点头晕目眩，给枯山派师徒
异常气势冲，他也当即吓清醒。
那两股不正常威压碾下，闫清遍体生寒，膝盖软得像糖稀，竟是站也站不住。
时敬之也就算，尹辞不是才刚刚二十岁吗？难道他在太衡派待得太久，对江湖生出不必要误解？
可他不得不前进，他没时间逃避。
时敬之呜咽声，终于脱离那个温柔至极幻梦。他头痛如绞，心脏仿佛要爆开。人刚要倒下，便跌入个温暖怀抱。
模糊记忆像是有支点，猛地刺入现实。
“……阿辞。”他下意识抱紧怀中人。
你口诀从哪儿学？你究竟是谁？
见金红灿烂。幼小自己被人极珍视地抱在怀中，似乎第次看清这世界。
红叶如蝶，溪水灿金。周遭没有或好奇或敌意眼，只剩温暖风，以及背后无边安全感。那人无比认真注视着他，目光满是笑意。时敬之玩会儿红叶，又松开手，看那红叶随风飞起，如同簇燃烧火焰。
仿佛在那瞬间，他才真正降生于世。
也只是在那瞬间，他似乎什
都不想要……二十余年，他所求，真仅仅是“活着”而已？
【问天问己，莫问苍生。无尘不扫，万念平宁。记好，小哑巴。你要再咬破手指，
见次打次。】
按照平时状况，这会儿苏肆该上蹿下跳，告诉他枯山派不能待——经过这遭，闫清有点怀念友人聒噪，至少它能带给他点现实感。
然而苏肆只是满脸肃穆，眉头紧锁。
他状况比闫清好不到哪里去，也就是半跪在地，姿势比闫清体面点。眼下苏肆没有急着劝说闫清，他双眼紧盯时敬之和尹辞，嘴里喃喃有声。
“为什……”他看着时敬之身后摇摇欲坠微光，面容从未这样严肃。“为什时掌门身上会有仙
又是谁？
时敬之有千言万语要问，可脑中剧痛几乎要将他逼疯。于是他只能紧紧抱着徒弟，犹如溺水者抱住最后根浮木，兀自气喘吁吁。
端是万念俱灰，只燃簇本心本愿。
时敬之满头蝴蝶散个七七八八，如今所剩无几。望着地狼藉，时敬之只剩被抽空似疲惫。他勉强抬起眼，看向尹辞脸。
那张脸仍然波澜不惊，墨黑瞳孔依旧没有焦点，却多几分隐隐关切。
那时，他照旧没能摆脱异常欲求。每当时敬之下意识啃咬手指、抑制欲念，那人总会将他提起，把他手扯出嘴巴，再重复遍口诀……尽管那人撂不少狠话，却从没真打他。
他怎会忘呢？
“问天问己，莫问苍生。无尘不扫，万念平宁。”
外面声音也越发清晰。
是啊，这绚丽幻梦终究是幻梦。走出欲望茧，他仍要面对即将到头人生，以及令人窒息现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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