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最执着、也最为深刻本心。
记忆中那人伸长手臂,帮他捉飞舞在空中红叶,随手递给他。
【别瞎抓,拿着吧。】
腹中没有饥饿,所
光是想起这个片段,他便头痛欲裂。
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质问他。你所求为生,那你余生所求为何?
此人无端闯入他脑海,必定和他“所求”有千丝万缕联系。时敬之迷迷糊糊地想道,耳畔又塞满蝶翼振动之声。
……不对,他想要不是“活下去”?哪来这些乱七八糟想法?
【敛欲静心,真气徐行。诸神归,风止雨静……小子,没事多想想这口诀,别动不动啃你那手指头。要留乱七八糟疤,将来不讨小姑娘喜欢。】
他不配享受这片刻安宁吗?
“敛欲静心,真气徐行。诸神归,风止雨静。”
不知何人使妖法,他层层欲念被慢慢剥落。有那瞬,时敬之恨不得毁天灭地,杀尽世间切会喘气活物,好让耳边安静些。
……可他为什能听到这些?
熟悉头痛再次出现,五彩斑斓幻象中,徐徐飘过枚红叶。
散开来,针刺般打上他皮肤。
时敬之到底是挣脱。
只是欲念归拢,美梦破碎。升起有多强向往,如今就有多重绝望。
而尹辞最熟悉这股绝望。他收剑,擅自改功法最后步——
尹辞没有来个当头棒喝,而是抓住时敬之手,将他直接拉入怀中。
下个破碎片段,他被那人抱在怀里。那人声音混成团,却无疑带着笑意。
他却只记得那人胸口温暖,又忙着捕捉面前红叶,句话听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。
或许那才是他此生最为安心时刻。
可是那样时刻,真存在过吗?为什他之前从未记起?
诸般欲念被徐徐抽去,人仿佛赤身露体于冰天雪地,时敬之渐渐慌乱起来。他头越来越痛,似乎执意不让他去看剩下东西——
比起过于鲜亮色彩,那红叶称得上黯淡。它犹如道利刃,劈开他心脏。
【小崽子,来这种地方,不要命?】
时敬之看到个黑衣人——那人黑衣半解,墨发披散。他倚在只巨大虎妖身侧,姿态闲散,赤足旁歪着几个空掉酒坛。虎妖则合着六只眼,正伏地安眠。人虎靠在巨大枫树下,身周散落着雪白骸骨,骨头上残余淋漓鲜血。
时值深秋,红叶铺满地,被夕阳余晖映,整个世界仿佛在发光。
回忆之中,时敬之看不清那人面容,却记得那人身上带血酒香。
“嘘。”他哄孩子似哄道,“什都别想,没事。”
时敬之闭上眼,情绪浪潮终于褪去,留下满心残垣。
起先被绊住脚步,时敬之是愤怒——数不清欲望犹如软茧,将他包裹其中。所有恐惧和不安都被隔绝在外,他动都不想动,只想循着轻松处继续前进。
自打出生以来,他从未如此安心过。
为什打扰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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