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三个小时路程到贝加尔湖港,结冰之前风景不错,可以下车看看。”布宁送完餐车之后,继续靠在门框上抽烟。
路明非微微愣,居然快到贝加尔湖。这个他自小就在地理课本中学过地名,马上就要出现在他眼前。
想来这些年他也闯荡过不少地方,经历过风风雨雨,见过这个世界很多角落,很多人应该会羡慕他人生,可他却算不清值不值得。当初诺诺为他打开这条奇怪路,让他自己选择走不走,如果回到那个时间点,他是会再度选择这条华丽、惊险但疲惫路,还是甘愿退后步,在那座小城市混吃等死,连去趟新马泰都是人生中难得记忆。
他放下手中面包,转过头,呆呆地看着窗外大湖,只黑鸢正如电光般掠过湖面,利爪划出道涟漪,抓起条肥硕大鱼。
“西伯利亚其实是蒙古语,意思是‘宁静之地’。”布宁语气舒缓悠长。
路明非醒来时候,楚子航正贴着包厢门倒立,任凭火车摇晃,这家伙挺立如松。
路明非竖个大拇指就懒得理他,见惯不惊。他拉开老式丝绒窗帘往外看去,已经不是离开莫斯科时那般白雪皑皑景象,他们正穿越莽莽苍苍原始森林,参天巨木在铁轨两侧立起高墙,阳光碎片星星点点落在窗上,莫名其妙地令人心安,仿佛疏离世界,也疏离各种各样烦恼。
他们离开莫斯科,沿着西伯利亚大铁路路向东南方行进,越过号称“欧亚之门”乌拉尔山,现在已经奔行在被称作”西伯利亚”土地上。
西伯利亚并不像路明非想那样苍白荒芜,相反,透着巨大生机和活力,经常能看到小鹿影子在树间闪而过,湖上白鸥追逐着鱼群飞翔,山形柔和如少女脊背。
时值晚秋,根据山上植被不同,山色从墨绿到苍黄,斑驳而绚烂,仿佛巨匠笔触。
“名
咚咚咚,包厢门被敲响,楚子航无声无息地翻身而立,手藏在背后握住插在那里短弧刀。
虽然还没有恢复记忆,但这家伙越来越像真正自己,始终绷紧如弓弦,像是从没有刻松弛。
“先生们,早餐时间。”布宁在门外捏着腔调说话,像是上年纪管家。
路明非个眼神,楚子航已经把刀收好。两人以大梦初醒慵懒模样打开门,镀银早餐小车停在门口,布宁靠在走道边抽着烟斗,嘴角带着江湖老混子专属笑容。
经典俄式早餐,薄煎饼、脆黄瓜、涂满蓝莓酱切片面包,还有永远不会缺席煎红肠。要说有什特别,就是Beluga鲟鱼子酱。这价比黄金食材,只产在年龄60岁以上白鲟肚子里,每生产箱鱼子酱,就要杀死条白鲟,即使在顶级餐厅里,厨师也只是在菜上点缀上有限几粒,整张餐桌因几粒鱼子酱而熠熠生辉。可在布宁列车上,这东西不限量供应。路明非和楚子航把这东西当作酱豆腐,抹在面包上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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