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娜塔伸手轻轻地摸着他额头,零号像只小野兽那样闭上眼睛默默享受。有时候人只需要只温暖手触摸,就像是拥有整个世界。
“你见过条黑色蛇?”雷娜塔小声问,“很大
雷娜塔抹抹脸:“你难受?”
“反正每天都是这样,你怎哭?”零号固执地纠缠在这个问题上。
雷娜塔扭捏好会儿。她不想说那些让自己害羞话,说自己在意零号感受,以前没人需要她在意,她也并不在意什人。如果身边孩子无声地多或者少个,她也会默默地接受,慢慢地忘记,在这里每个孩子都只要安安静静地活着就好。
“告诉嘛。”零号有点哀求意思。
“看着你这样,”雷娜塔轻声说,“觉得很难过。”
?”雷娜塔问。
零号满脸窘相:“是个男孩啦,只有女孩才会有月经。”
“那会很麻烦?会缺血?”雷娜塔问。
“是会有点麻烦,”零号想想,“不过更多是好事啊,你会变得漂亮,像霍尔金娜样被大家喜欢,你也会在荷尔蒙作用下喜欢上某个男孩,跟他在起觉得很幸福。你们还会起做些男孩和女孩该做事……”
“什是男孩和女孩该做事?”
“就知道!”零号笑起来,面罩里牙齿闪闪发亮。
“你知道为什非要问?”雷娜塔有点不高兴。
“想听你说出来嘛,”零号收回目光,呆呆地看着屋顶,“从没看过别人哭…小时候只有自己哭,可也没见过自己哭样子……因为没有镜子。”
“有人会为你哭就说明你是个东西,不然你就不是。”他轻声说。
这句话里藏着那多孤独,这份孤独庞大得就像外面永恒冻土带上冰川,在年复年雪风中越堆越高,永不融化,越来越高峻,越来越锋利……但是总有天,当孤独重量超过极限,它就会崩塌,雪崩狂潮会把整个世界都吞噬。
零号翻翻白眼:“到时候你就知道啦,总之那是很好事,女孩就像花儿样,总是要盛开。那时候也许也会跟喜欢霍尔金娜样喜欢你哦,你要记得穿漂亮裙子给看。”
“才不要你喜欢。”雷娜塔撅嘴。
“交换过秘密,那你握握手呗,握握手们就是朋友。”零号用那种无辜、可怜、小海豹般讨好眼神看着雷娜塔,用这种眼神来说话对他来说简直是驾轻就熟。
雷娜塔敌不过他眼神攻势,握握零号被拴死在铁椅上手。这时她注意到零号手指上满是被采血伤痕,他手腕细瘦如柴,皮带在上面留下深深勒痕。雷娜塔触摸那些伤痕,忽然觉得说不出难过。个人每天都躺在这里,没有人陪他玩,全世界都不知道他存在,他连名字都没有,他存在意义就是被采血和注射药物,偏偏这样他还能笑。眼泪无声地落在零号手心里。
“你怎哭?”零号捻着湿润手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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