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光祖身上有股细微
、不协调草药气味。草药气息不止
道，通通是药铺里没有冷僻货色。它们不常见于治病方子，玄学上用处更大些。
可惜那股草药味道被调和得很好，殷刃也只能嗅出其中最刺鼻几味。
吕光祖既然是夜行人，这些怪药多半能在鬼市买到。
“那就aa。”钟成说杵在门口，动不动。
“老天爷，
又不会走丢。”殷刃使劲抹
把脸，“钟哥，你说你要是成家立业，也要这样天天跟着吗？小心未来嫂子心烦。”
“是不婚主义者。”钟成说认真地回答。
殷刃无话可说，低头开始约车。
再掰扯下去，反而显得可疑。反正他也没说谎。今天这趟，殷刃还真没计划买东西。但某种意义上，这也不算个人兴趣——
殷刃瞟眼时间。显示屏上数字正从22:59变成23:00,他理理衣服，敲响钟成说门。
“想再去趟鬼市。”殷刃说。
“昨天不是刚去过吗？”几秒静默后,门内传来钟成说回应。
“昨天净忙着查案,都没正儿八经逛。放心,不买东西,两点前绝对回家。”
钟成说没答话，门内传来阵窸窸窣窣声。下刻，穿戴整齐钟成说打开卧室门。
或许是“等待孙子”想法变成“追查案犯”,陆谈飞签订鬼契后，没有再回那个破旧小屋。
4号楼还有两间空房，胡桃做主,将老人安排去其中间。然而老人还是固执地等在钟成说客厅墙角。他勉强维持着人形,目光始终追随着殷刃。
老人没有吵闹，但那凄惶眼神着实让人心碎。
“陆爷爷,不是不让你插手。”
殷刃吃不下零食,平板上喜剧也变味道。
吕光祖不对劲。
吕光祖无疑有呼吸和心跳，生机不似作伪，殷刃却在他眉目间看到死相。
按理来说，这人本该死。
然而那死气不算明显，犯下死忌、倒撞邪祟、逆天借寿、尸蛊入脑……可能太多，殷刃决定先查更突出线索。
毕竟不对劲不止“死相”处。
“跟你起去。”
“不用不用，你睡吧。去找徐姐带路，她可是和识安正规合作。”
“跟你起去。”钟成说重复遍，“是你搭档，必须保证你安全。”
殷刃：“……”
殷刃：“这回是个人兴趣，路费没法报销。”
“你能在吕光祖身上闻到陆元元味道，不代表他就是犯人。吕光祖可能只是共犯,甚至就是个喽啰。万把人弄废,元元更不好找。”
“是冲动,只是太担心孩子……”老人嗫喏，“对不起啊,好心人，你千万别生气。以后努力控制,来世做牛做马……”
老人语气非常卑微,像是怕极殷刃把自己踢出调查。
“不需要谁来做牛做马。”殷刃翻个身，他平躺在沙发上，注视着天花板,“老爷子好好吃饭,比什
都强。”
“好，好。”老人拼命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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