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亥看着余子式,觉得余子式今晚问每句话他都很想笑,他轻声道:“后悔什?”
“后悔……”余子式怔,竟是问不下去,后悔和在起?后悔非得和在起?这些话打死余子式他都不会问出口。
胡亥却是轻轻拽下余子式袖子,轻声笑道:“先生,无论你脑海想是什,都只有句话,不后悔,真。”见余子式动不动,他大着胆子伸手拿袖子点点擦着余子式脸上雨水,半天又觉得好笑,“怎会后悔呢?”
静默许久,余子式终于伸手挡住胡亥手,“回去睡吧,明日就到剑冢,这趟怕是会有些麻烦,你早点休息吧。”
胡亥却是动没动,“先生,起回去吧,外面下着雨呢。”
道呢?世事无常着呢。
余子式正想着,忽然感觉身上多件衣裳,他立刻睁开眼,抬头就看见胡亥担忧地望着自己。
“先生,你怎?”胡亥伸手摸摸余子式湿透衣裳,略带不安地问道。他早就在看着余子式,见余子式神色实在是太凝重,他直没敢上前,直到看见余子式竟就是和衣淋着雨睡在船头,这才没忍住走上前。
“没事,”余子式起身看着胡亥,“忽然想起些事儿。”
“什事啊?”
“个人静静,你回去吧。”余子式轻轻推把胡亥。明日就要到玄武山地界,剑冢那儿是什情况,他怎可能睡得着?张良是没心没肺惯,胡亥则是不清楚,而他不止牵挂着魏筹心里还记着大堆事儿,能睡得着才是奇怪。
胡亥被余子式轻轻推身形微微动下,望着余子式半晌,他终于起身走回船篷。
余子式抬手狠狠抹把脸,闭上眼没说话。胡亥同他说完这番话,他觉得心里似乎下子更乱。他不是拖泥带水人,这次却是真有些进退两难,他不是没有决绝手段断胡亥念想,只要他愿意,方法多是。只
余子式盯着胡亥看会儿,沉默良久,他慢慢别开视线看向远处,“胡亥,你为什……为什会喜欢?”他终于略显尴尬地将这句话问出口,打算趁着今夜将这个萦绕在心头许久问题摊开来与胡亥谈谈。
胡亥听余子式话却是轻轻笑起来,“先生,喜欢就是喜欢,若是先生要问喜欢先生什。”胡亥偏过头转到余子式眼前,与余子式别开视线直直对上,他认真道:“先生所有,都很喜欢。”
无论你是罪不容诛人间豺狼,还是忠义双全坦荡君子,只要是你,都喜欢。
余子式望着胡亥眼神,觉得心中忽然热,胡亥视线太过坦然,太过直白,那双漆黑眼睛里全是丝不苟认真与坚定。余子式从未见过这样胡亥,少年认真样子极为摄人,气定神闲里带着寸不让强势,跟他记忆中怯懦少年截然不同。
“你若是有天觉得后悔呢?”余子式忍不住问道。这步走出去,你若是后悔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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