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差不多吧。”张良望着那群白鹤，仰头笑
笑。
“这
身亮堂堂
白羽倒是挺漂亮，看上去挺有灵气。”余子式若有所思道：“他们好像挺喜欢胡亥啊？”
“是挺喜欢他。”张良点点头，这事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，那白鹤在胡亥手底下那副乖巧样子分明是在讨好。
想起之前张良说试试胡亥脾性，余子式觉得无非也就是个物以类聚，他于是就问张良：“你这群白鹤脾性怎
样？”
张良面色不变，“狡诈、阴险、贪懒、媚上、欺善怕恶……”
船头，胡亥微微仰着头，似乎也被这乐声招来白鹤给吸引住。少年坐在船上，三千白鹤绕着他轻轻飞着，鹤唳声声。
直到只尤为精神丹顶白鹤缓缓低身落在胡亥面前，它收雪白羽翼仰头静静望着胡亥，双眼灵气逼人。
胡亥看那白鹤会儿，犹豫着伸出手，极轻地摸下那白鹤赤色羽冠。那性情清冷白鹤低低发出声鹤唳，极为亲昵地拿脑袋蹭蹭胡亥手心，竟是意外乖巧至极。
余子式看着那幕有些微怔，细雨小舟，云水迢迢，白鹤团飞，有着双漂亮黑色眼睛少年随意地坐在船上，伸手轻轻抚着白鹤羽冠。
那幕实在是太过惊艳。
山水，眉目清秀青年身雪白长衣站在船上，广袖迎风，横笛声清响。
那是支极为普通市井曲子，却被张良吹出片悠扬清丽，男人望着远山，眉眼里均是细碎温柔。
余子式正听着，耳畔忽然传来声鹤唳清啸，他仰头看去，入眼全是仙气。
水天色，三千白鹤悠悠下青崖。
淮水两岸云海被拂散，七十二青峰洗净烟尘，崭露神仙洞府巍巍大千气象。
余子式猛地伸手压上张良肩，“好，
懂。”
只手轻轻搭上余子式肩，余子式回头看去，张良慵懒地转着青玉笛子，轻轻叹道：“赵大人，你家小公子不简单啊。”
万物有灵，这群丹顶白鹤是黄石公亲手养大，在青山水云间活这多年，早就通性灵，最识人心。
这重杀伐戾气，这凶命格，白鹤非但没有展露敌意，反而尤其亲近。
张良不由得又叹口气，这少年内心有浩然长风，有凌霄气象啊。
余子式盯着胡亥看会儿，眼神很温柔。半晌他问张良，“这是你养白鹤？”
张良没有说错，多年前，这地界确是神仙洞府，迄今人间还流传着白须仙人骑鹤下云山、朝游北海暮苍梧传说。
轻轻收青玉长笛，张良仰头望着那三千乘风而来丹顶白鹤，细雨湿他身如雪衣衫，他笑下。
他想，可惜世人再也不能睹仙人骑鹤风姿。
这些年，他到底是没能学会骑鹤。
余子式望着那三千白鹤，怔半晌终于扭头看向张良，张良却是朝他微微笑，“看着，们仙人是怎哄孩子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