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。”胡亥瞬不瞬地望着他,在余子式冰冷目光下,他小心翼翼地伸手轻轻拽下余子式袖子。
自小时候起,胡亥就喜欢攥着他衣袖角,上哪儿都不放,这些年。余子式心中忽然有些复杂,垂眸淡淡扫胡亥眼,后者抿下唇,拽着他衣袖却是没松手。
原先想好大番话,想着不管胡亥听不听得进去他都得字句说清楚,可如今余子式真站在胡亥面前,看着那个衣衫单薄却在街头坐夜沉默瑟缩少年,余子式竟然不知从何处说起,那感觉就像是你忽然知道其实你说什都是徒劳样,让人有些拳砸到棉花上无力感。
终于,余子式解下外套披在少年身上,问道:“手里拿着什?”
胡亥猛地抬头看向余子式,眼睛片雪亮清澈,他将手中东西轻轻放到余子式手心,沉甸甸温热。他似乎不敢多说什,拽着余子式袖子笑得很温暖。
”
门内片寂静,余子式站在门外轻咳声,又敲下门,“胡亥,你起没?先生有连句话想同你说。”
其实余子式完全不知道昨夜事儿过后再见面,他该怎看胡亥,怎说话。他几乎是硬着头皮在敲门,却始终是没有回响。余子式敲半天终于觉得有些不对,他拧下眉,“胡亥,你在里面吗?”他犹豫下,伸手推开门。
门未曾上锁,余子式推就开,房间里整整齐齐,洞开窗户让屋子里片敞亮。余子式扫视圈无人屋子,抬腿走进去,他伸手摸摸洗漱毛巾,分明还是干。
余子式手猛地顿,扭头看向床榻,被子整齐地摆着与昨日模样。他脑海里浮出结论,胡亥夜未归。
余子式犹豫下,伸手拆那裹在外层叶子,发现是小块尚冒着热气粟米糕肩。圆圆小团,暖暖淡黄色,余子式心中某处忽然软,他陷入短暂沉默。
胡亥见余子
余子式忙回忆下昨夜两人分手时场景,他当时情绪不稳说些什他自己现在都快记不清。对,他好像让胡亥别跟着自己。余子式猛地转身朝着门外走去。
大街之上,人来人往,余子式四周望圈,转身就往昨夜逛过歌姬坊走。
看见那歌姬坊大门时,余子式就顿住脚步,清晨洛阳歌姬坊门前行人稀疏,完全不是昨夜繁华模样。黑衣少年微微低着头坐在阶上,手里不知紧紧捏着什东西,他垂眸看着阶前动不动,像是就这坐夜,从星河月夜直坐到天色大亮。
余子式看着那抹黑色,瞬间心中竟不知道是什滋味。他缓缓走上前,面色与眸光都有些发沉,那脚步声靠近,原本低着头少年猛地抬头望向他,双眼瞬间亮起来,想说什却又忽然没声音。
余子式看他唇形,觉得胡亥应该是想唤自己“先生”。他走上前,低头看着阶上坐着少年,半晌他开口问道:“你在这儿干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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