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者猛地从地上爬起来,把拽住余子式袖子,“赵高!你要救啊!李斯威胁啊!他想淹死啊!”
“你又怎?”余子式拧着眉问道。
“前些天你不是让劝说秦王不要东巡吗?就和秦王说东边有蔽日之瘴气,夺宫之大凶星象,实在不宜出巡。”
“真有?”
徐福嘿嘿笑,没说话。
余子式轻轻笑下,垂眸看向郑彬,他缓缓道:“谁说他冤?”五个字从平静说到杀气毕露。
郑彬脸色微微变,“你什意思?”
余子式看着郑彬,“你就没想过,攻楚之战中,郢陈若是真倒戈,会是什结局?”
“不……不会吧?”郑彬狠狠皱下眉,说着话眼神却幽暗起来。
余子式伸手轻轻拍下郑彬肩,“堂堂楚国太子之后,楚王氏嫡子,在秦却只能当个陪臣,当就是四十多年,且无论功勋如何卓越,秦人永远记得他楚国血统,记得他是芈姓熊氏,猜忌与忌惮永远如影随形。”余子式很是疑惑地问道:“郑彬,你为什丝毫不怀疑熊启他真会反呢?”
来。”
“嗯。”郑彬点点头,“对,你被刺杀,你没事吧?”
“你说呢?”
“……应该是没什大事儿。”郑彬看眼坐在案前拿着自己官印把玩余子式,点点头确认道。
余子式没理他,他抬头看眼天色,觉得这时候胡亥该醒,随手将杯子放下,他起身打算离开,“先走。”
余子式看眼徐福那副没救样子,回头往外走。
“不是,赵高你别走啊!还没说完,秦王刚打消东巡念头,李斯就找上,他说东海有蓬莱岛,问有没有兴致去出海求仙药会见仙人,他说为人臣要为陛下肝脑涂地,他还说最
“他……”
“因为他是个倚老卖老失势权宦?因为他是个好玩娈童昏庸老臣?还因为他在最容易受猜忌时候还亲自上咸阳送礼叙旧?”余子式慢慢说着,眼中笑意越发冷冽。
然后,他收回放在郑彬肩上手,回身往外走。
留在原地郑彬握着手中杯子,点点加重力道。
余子式走出大门时候,迎面忽然扑上来个人影,他轻巧地侧身避开,那人砰声砸在门上,余子式侧头看眼,发现是徐福。他转身就走。
“你上哪儿去?”郑彬伸手拽住他袖子,皱下眉,“赵高你真没事?”
“没事。”余子式看眼郑彬拽着自己手,示意他松开。
“那你到底为何对昌平君下手?个失势边境封臣而已,除玩弄娈童外也没折腾出什大事来。”郑彬仍是不解,“你把他往死路上逼,你图什啊?”
余子式沉默会儿,平静道:“个失势边境封臣,有些上不得台面癖好,耽于享乐与男色,仗着自己资格辈分恣意横行,对,确是很普通权宦老臣而已。”
“人就过年进咸阳拜年送礼,这事儿他也挺冤,你怎就盯上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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