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亥没听见余子式说话,慢慢地抬头,双眼还是红红。余子式伸手摸摸他脑袋,“没事,先生没别意思。”半晌他又开口道:“以后别去,太危险。等你再大些,就可以同其他小公子起去王宫学宫里学这些。”
胡亥眼睛亮,“可以吗?”
“自然可以,你是小公子殿下啊。”余子式低头轻声咳声,他脸色有些难看,自己这伤怕是不轻,就这会儿,都觉得身体有些吃不消。
胡亥看余子式脸色,瞬间就不敢说话,紧紧拽着余子式袖子不撒手。
“没事,刚醒有点累。”余子式感受着胸口处传来疼痛感,他低头忍忍,脸上没什太大异样。“休息会儿就好。”
发冷。
命,都是命。
等到碗粥见底,胡亥又把那药小心地推到余子式面前,嗫喏道:“先生,再喝两口药吧。”
余子式看着那孩子温顺模样,想起那些历史上事,手不由自主地颤颤,他捏着那勺子半晌,终于浅浅抿两口。快喝到底时候,余子式忽然抬头盯着胡亥,“你,去掖庭干什?”
胡亥先是没说话,半晌又低着头,似乎有些不安道:“有几卷书落在那儿,半夜记起来,就想去拿回来。”
胡亥明显眼中有担忧,却什话都没说,拽着余子式袖子,像只将要被人遗弃小动物样看着余子式。
余子式思绪却是自顾自飘开,他得想办法尽早出宫,把剩下事儿都得安排妥当,不能引起任何人怀疑。虽说大部分人都不可能把劫狱刺客和堂堂大秦朝臣联系起来,但是他与李斯打过照面,要是别人他倒是不怎担心,但是李斯这人,难说。
没敢多待,余子式当天傍晚就收拾好东西,穿好衣裳出秦王宫。他临走前安慰胡亥会儿,胡亥特不放心地跟着他走到宫门口,直到他走出去很远,回头看去,那孩子还在原地默默看着自己。
余子式心情有些复杂,他能感觉到那孩子是真很在乎自己,甚至是有些过分依赖。这事儿
“隐约记得,当时你手里是不是拿着什东西?”
胡亥袖子中手不着痕迹地紧紧,许久,他咬下唇,声音弱有如蚊蝇声,“是弓箭。”
“你带着弓箭去掖庭干什?”余子式瞬间皱起眉。
胡亥先是默然不语,他微微低着头,睫毛颤下。许久,他才低声道:“先生,是不是很没用,什都做不好。”胡亥声音似乎很艰难,本就低声音越发破碎,“,只是想练,练下箭术。先生,以后定能,能做好,就跟上次那个人样好。”说道最后,胡亥声音几乎辨不出字音,“先生,……”
余子式反应过来,这孩子上回被王贲箭术惊艳到,相比下觉得自己什都做不好,忍不住偷偷练习,想证明自己也可以。这心理小孩子很寻常,就跟现代小孩偷偷奋发图强想举考个好成绩让别人刮目相看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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