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东陆饮食和北陆不同,也许吃不太惯吧?已经传令后厨采买些羊,又有个善于做羊排和羊羹厨子,安排他去为世子做饭吧。”
“国主恩典……归尘叩谢。”吕归尘屁股刚刚落凳,却不能不又站起来。
“不要这样,”百里景洪淡淡地笑,“说好们坐着说说话。”
吕归尘又次坐回去。他心里不安越发强烈,预感到有
落日余晖照在紫寰宫大殿深紫色琉璃瓦上。晚霞漫天,像是火烧似。宫人们在铜铸龟鹤中投入沉香木点燃,缥缈香烟从龟鹤嘴里喷出,渐渐弥散开去,远处高阁上遥遥传来扣击云板声音。
吕归尘双手拢在大袖中,端正姿势,静坐在台阶下,看着桌边国主磨墨,心里隐隐有些不安。下唐国主百里景洪派出执金吾副统领赤浩年从外面急召他进宫觐见,这是罕有事,他个蛮族质子,在南淮城里最多只算得个宾客,百里景洪是没有工夫见他,只在新年时候,他和同为质子楚卫公主小舟以及下唐少主百里煜起进宫领个赏,那时候才得见到国主尊颜。可是急匆匆赶到这里来,却没什事儿似,内监们请他在台阶下少坐,百里景洪直就在那里磨墨。
紫寰宫以奢华着称,这间书房却简洁,四壁糊着白纸,挂着前代文睿国主墨笔写意,立着几张海青色缂丝屏风。服侍内监只有人,按住案上摊开卷白绵纸。
百里景洪放下条墨,提紫毫,笔锋在纸面上顿,凝而不发。少顷,他左右开阖,笔势凌厉雄健,竟然有股武士挥舞刀剑气魄。吕归尘刚起好奇心,伸长脖子去看,百里景洪已把笔扔在青釉笔洗中,长长呼出口气。内监小心翼翼地捧起纸卷,走下来呈在吕归尘面前。
纸上四个枯瘦张扬大字:“励节孝亲”。
吕归尘听说过百里景洪精通书法,堪称东陆名家之,但是赐字却是罕见,非亲信大臣难以求得,息衍堂上就挂幅。他不知自己为何蒙此殊荣,不由得局促起来,急忙站起来躬身长拜,恭恭敬敬地接下。他手摸,内监立刻又收回去,高捧在头顶,下去装裱。书房里面只剩下百里景洪和吕归尘两人。
百里景洪清清嗓子:“最近政务繁忙,都没空过问世子生活起居,是本公疏忽。不过路夫子和息将军都说世子文武很有进境,不像那个不成器孩子。去年殇阳关勤王,世子跟随息将军立下战功,很欣慰,大君把世子交给时候,曾写信嘱咐要让世子学习东陆文化,总算没有辜负大君托付。这幅字送给世子,希望世子再进步。”
“谢国主赐字。”吕归尘再次以大礼拜谢。
“不必那多礼数,们坐着说说话。”百里景洪招手让他坐下,“世子住在东宫,地方偏远点,食宿上有什不方便地方?”
“都好。东宫里大家都很照顾,禁军方山都尉也是每旬第天来看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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