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都要死,你说要干什,当然要去。”姬野想或者没必要那认真,哄哄这个捣蛋丫头就好。
“没诚意!”羽然怒,像只竖起毛猫儿,用力呲下牙
羽然扭过脸去,不看他。
“是因为蔷薇皇帝白胤带兵强攻阳关,战死十万人之多,尸体可以从城墙下堆起道斜梯走上阳关城头。白胤感到虽则战胜,然而杀戮太重,所以把阳关改名为‘殇阳关’,也是悲伤意思呗。”姬野只好说,“知道,《四州长战录》上有。”
他对于史籍典故所知,多半都是这样从市井说书人嘴里听来。
“那他为什要强攻阳关?”羽然扭过头来。
“因为蔷薇公主要死啊,她想死前看着白胤登上太清宫帝位。”姬野说。这些也是演义小说必当大笔挥洒情节,姬野倒是如数家珍。
成帝三年,八月初五。
姬野抬起头,线月在云中出没,这是个鱼鳞天,波波云纹排满深蓝色夜空。羽然坐在他身边,难得地安静,他们两个并排坐在墙头,把鞋袜脱下来放在身边。双足在夜风里,凉凉,姬野想起他和羽然和吕归尘三个人那次出城,把双脚泡在凉凉溪水里,三个人说着说着话就在下午阳光里靠着彼此肩膀睡着。
而他现在并非要出去踏青,他身铁色鲮甲,肩上垂下骑将军徽。他看着很远处城墙上灯火,他想自己这就要去出征,成就他功业和雄心壮志,去看看那个狮子般男人,然而凯旋归来,从城门下经过时候,他会领先锋骑军走在最前方,夹道都是人。无论什人都不能无视他光荣。
但也许,他就要在这次死在那个狮子般男人刀下。
“喂,傻子,考你个题目。”羽然忽然说。
“那要是快死,你会不会带兵把殇阳关打下来?”
姬野愣下,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个话题怎忽地就转换。
他抓抓头:“可是你又没什事,你也不希望当皇帝。”
“假设啊假设啊!”羽然不悦起来,“假设说快死,要你去打殇阳关,你会不会去啊?”
“可是……”姬野有点懵,不知如何去对付这种小女孩才该有稚气,他想着羽然也不小,是十五岁姑娘。
“嗯,你说。”
“你要去殇阳关,就问你殇阳关典故。你们东陆文字,以‘殇’为死,殇字不祥。可你知道殇阳关为什叫这个名字?”羽然扭过头来,她把头长发束个长长马尾,这时候丝没有绾好头发飘出来,在风里悠悠地起落。
姬野看得愣下,羽然就冲他比个鬼脸:“不读书,不读书,就是打死都不读书牛!”
“牛?”姬野愣下,羽然不曾这叫过他,羽然有时候叫他木头,有时候叫他野猴子,有时候叫他大狗熊,可是还不曾把他叫做牛。
“笨牛笨牛!笨呗!”羽然皱着鼻子,大声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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