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知州消息灵通,结合宴云何刚去大牢,又在乾清宫外跪半夜,便知道宴云何坏事。
刚才跪在乾清宫外头,宴云何才逐渐回过味来。
果然,成景帝不是因为他让人看着吴王,又驳御旨,给吴王吃喝缘故,才这般生气。
而是他这番行为,会给外界个信号,那就是成景帝暂时不想让吴王死。
成景帝究竟想不想让吴王死,他想,但他不会亲自去做。撤天牢狱卒,宽松护卫便可知道,这是让其他人来取吴王性命。
要不是来取吴王性命是虞钦,宴云何绝不会多管闲事。
宴云何虽然还坐在榻上,但也坐得不安稳:“陛下,……”
“谁让你去天牢?”成景帝坐在椅上,仍然满脸不善道:“方知州给你令牌?”
宴云何不怕成景帝生自己气,但也怕他迁怒方知州:“是臣意孤行,陛下恕罪!”
成景帝说:“你也知道你意孤行?”
宴云何犹豫会,还是道:“可是陛下,如果吴王真因为您下那道御旨而……”
深长地看他眼:“陛下还没醒,大人且先去内殿候着吧。”
扶到内殿,深夜被吵醒杨御医已经等在那。
他是专门为龙体请脉,深夜被吵醒,还以为是龙体抱恙,慌里慌张地就赶过来,没想到请他趟,竟是为宴大人。果然如外界所言,宴大人深得圣眷。
杨御医不愧是成景帝专用,简单把脉过后,便为宴云何施针,有效地缓解他疼痛,又给他开方子。
说他身体损耗严重,平日里需要好好养着。这番话周大夫也跟他说过,两人说法大差不差。
这下宴云何横插手,吴王可能真不会死,而是安稳地被放去宗人府,圈禁生。
成景帝叹口气,揉揉太阳穴:“罢,事已至此,多说无用。”
说完成景帝让内侍上前,俯在其耳边,小声交代几句。
等宴云何从宫里出来,手里便捧着堆赏赐,皆是杨御医药方里,只有宫中才有稀有药材。
回到永安侯府,宴云何见到早早就等在那处方知州。
“就算他真饿死,那又如何。”成景帝冷笑道:“不过是饿上两天,朕没将他千刀万剐,已是格外开恩。”
宴云何将话语咽下去,没敢多言。
可他欲言又止模样,落入成景帝眼中,让其忍不住道:“有话就说!”
宴云何不安地抿抿唇:“陛下……今晚是不是坏事?”
成景帝身体放松地后靠,脸上恼意渐散:“还不算蠢得无可救药。”
严公公也在旁边劝道:“宴大人,下次可不能再这样胡来。”
不等宴云何应声,道声音从殿后传来:“他胡来事情还算少吗!”
随着这道声音,殿中人纷纷下跪,穿着常服成景帝把掀开手里帘子,沉着脸步入殿中。
宴云何刚想下榻,就被成景帝不耐道:“老实坐着!”
严公公极有眼力见地带着杨御医下去,将地方留给君臣二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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