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景看着他,“他让你死你也去?”
王悦原本就有些苍白脸上瞬间血色褪尽,放在案上手轻颤起来。
良久,他才低声开口,那声音有几分沙哑。
“和他认识有十来年,他原本不是这样性子。他母亲是燕代人,是个婢女,心性很高,小时候他母亲常常打他,骂他没出息,他六岁时背书背错个字,他母亲拖着他起跳井寻死,差点两人都没救回来。元敬皇后死得早,他是长子,后来他当世子,却因为有半燕代血统,他被人骂十多年鲜卑奴,包括当年王府婢女与如今他幼弟。”
王悦停片刻,低头扫眼那封信,“他和样,从小到大都没什朋友,他比更惨,个王府世子竟然经常吃不饱东西,多吃两口他母亲便说他耽于享乐,小时候王府膳房烧火丫头给他块饼,他便死心塌地喜欢上人家,后来才知道那块饼原来是拿去喂给狗,那烧火丫头耍弄他,没两天全王府人都知道这事,他母亲知道后拿大筐面饼让他吃,吃吐,吐完接着吃,他天夜才吃完,那时候他才十岁左右,后来在别人眼中,他便懂事许多。”
案前写完书信时候,王悦手已经凉得没感觉,他抿着唇,低头检查着书信,光线有些暗,他有些看不清楚。
灯点起来。
“多谢。”王悦下意识道句谢,搓下已经僵硬手。
下刻,王悦猛地抬头看去。
脑海中忽然刷下空白。
王悦似乎笑下,“若换成是,有人这对,定要他百倍奉还,可司马绍是个傻子,他母亲要处置那烧火丫头,他还给人求情。这些事都是他喝醉告诉。他这些年羽翼渐丰,估计也杀不少人,可他从未报复过谁,当年欺侮他,瞧不起他,耍弄他那些人,他说没放在心上,便是真没放在心上。
和他十年交情,没拿他当过君,也没拿自己当过臣,再后来他似乎想要杀,懂他是想当皇帝,他是真太想当皇帝,帮他,是因为知道他这路走来不容易,也知道他当年待是真心,还知道他想当个好皇帝,帮他不过是求个问心无愧。”
谢景听完,望着王悦脸,忽然
谢景伸出手从他面前将那封笔墨还未干信拿起来,屋子里点灯依旧很暗,风从窗户外吹建立,手中纸抖落有娑娑声,那是屋子里唯声响。谢景扫完信内容,而后抬眸看眼只穿着件单薄衣裳坐在案前浑身僵硬王悦。
信是写给王导,最后八个字是清瘦小楷:“太子有德,不应当废。”
王悦过很久才找回自己声音,“……以为你睡,吵着你?”
谢景望着他,开口问道:“你服五石散究竟是谁给你?”
王悦心头抖,下意识抬头看向谢景,良久才道:“什、什?”话出口,他才发现自己有些说不利索话,顿时抿唇,暗自咬下舌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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