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隗早年间出身贫寒,路摸爬滚打上来饱受白眼,他得势之后,处处针对王家人,确切些说,但凡当年得罪过他人,他都看不顺眼,抓着机会便往死里整,刘隗执掌刑狱时,被他整过人不计其数,连七八十岁大臣也不放过。他在建康朝堂可谓是恶名昭彰,听人说,他有本册子,叫生死簿,上面记录着所有得罪过他人名字,按厌恶程度分为三六九等,他每报复人,便划去个名字。
心胸狭隘至此,令人叹为观止。
王悦不喜欢刘隗,早些年读书时,也不知是哪位异想天开仁兄把刘隗安排入太学,他在太学就已经见识到刘隗拉帮结派打压异己手段,这位刘夫子绝对是位为达目不择手段人,背后捅人刀子事干得那叫个顺手。能从介寒生爬到今日位置,不可能没点手段,刘阎王这称号他实至名归。
王悦曾经想过王
司马无忌才十三岁吧?这颠倒黑白本事真是厉害!厉害!皇族真是人才辈出!王悦气极反笑,“这种鬼话皇帝也信?”
“是你自己不当心,落人话柄,早告诉你,把狂妄收拾收拾,无论何时,不要看轻别人。”王导对着王悦道:“行,下去吧,刘隗事你已安排得差不多,这几日观望便好。”
王悦点点头,临走前忽然又问句,“这事不会有人起疑吧?”
王导脸随意,“淳于伯案子是经手,皇帝下令,若是真翻案,与皇帝是条道上人,皇帝非但不会起疑,还会更加信。”
王悦头次这佩服王导,由衷佩服。读书人确实够阴啊。
威胁自己,大局未定,他尚敢如此,今后不知要多少猖狂。”
所有迷雾仿佛被轻轻吹开,王悦眼前忽然清明起来,他下子抓住脉络。
“有句古话叫知己知彼,偌大个朝堂,你需要摸透许多人心思,而最重要是,”王导望着王悦缓缓道:“你得知道自己在侍奉个什样主子。”
王悦有如瞬间醍醐灌顶,他颇为惊叹地看着王导。
王导看着王悦这副样子,笑笑,他问道:“对,听说前两日你在街上撞见谯王世子,他对你动手?”
“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待到王悦退下后,王导执笔手顿住,不知过多久,他极轻地叹口气。
王悦回到自己院中,他爬上屋顶,直坐到深夜,接连下几日绵绵细雨,天有些阴。王悦在屋顶坐大半夜,心里有些感慨。
他在想个人,刘隗。
“没出事,不过是孩子打打闹闹。”
王导闻声笑下,“他今日去告皇帝,说你命人在大街上打他,他揭开袖子,半条胳膊血肉模糊。”
王悦脸色下子变,“什?”
“出倒是没出什大事,你运气好,皇帝今日顾不上收拾你,不过这段日子你便不要出门,好好在家反省。”他看眼王悦,“皇帝意思。”
王悦觉得司马家真是个个都是厉害角色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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