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绍脚步顿下。
王悦瞬不瞬地望着他。
司马绍没停留,别开视线继续往前走。
王悦手慢慢捏紧,他没说话,再次
王家最多是老臣,几位叔伯全都已经上年纪,这样日日跪下去,每日只喝点汤汤水水吊着条命,这不是个办法。王悦劝不动王导,他也没法劝,这事不是王导能做主,他们虽说是主动跪下请罪,但皇帝日不松口,他们便只能跪到死。
这两日替他们求情士族有许多,劝皇帝斩草除根也不少,王家毕竟树大招风。
王悦看着王导,忽然听见身旁有人低低咳嗽声,“世叔?”他忙伸手去扶王彬。
“嘘!没事。”王彬示意王悦别出声,他压下咳嗽,低声道:“没事。”
王悦扶着王彬,他摸下王彬手,冰冷得都快僵硬,他压低声音道:“世叔,扶你去歇会儿,你不能再跪!”
,周顗乍看去有些眼花,定睛看,竟然真是他!
南士冠冕纪瞻,曾经东吴士族领袖,这人已隐退朝堂不知多少年!今日竟然出现在皇宫之中!
周顗相当震撼,他是江东人,对纪瞻印象不可谓不深刻,东吴四君子之,当年“南金东箭”,江东何人不识君?最重要是,此人在军营中声望极高,如今江东名士大多沽名钓誉之流,纪瞻名声不显,低调为人,却不知胜过他们多少。在老辈东吴人心中,纪瞻便是东吴之国器。
“参加陛下。”年迈东吴老臣上前步,微微笑着对着元帝拱手行礼。
“免礼!”元帝忙对着宫人道,“快扶纪大人起来!”他也着实有些意外,当年纪瞻告老辞官,他为稳定江东人心,亲自上门恳求纪瞻留在朝堂,纪瞻便在朝中挂个清闲官职名头,这些年因为年纪大,纪瞻几乎不曾踏出过府邸大门。
“不要说。”王彬摇摇头,扭过头对着满脸焦急王悦无声道:“长豫,听话。”
王悦听这四个字眼睛瞬间猩红,王导从前对他严苛,他犯事不敢回家,便偷偷去找好脾气王彬,王彬会替他收拾好烂摊子,还会亲自领着他回王家,临走前回回都要嘱咐他听话,这是王家脾气最好位叔伯,平生不曾与人争。
王悦扶着他,手都开始发抖,他从来没这后悔过,他不知道他后悔些什,他只是觉得后悔,悔得肠子发青,他发誓这滋味他真是毕生难忘。
王悦替王彬点点暖着手,他正低着头,王彬忽然把手收回去。
王悦猛地抬头看去,司马绍从阶前步下,身后跟着温峤与庾亮,他与司马绍两人目光对上。
“不知纪大人觐见是所为何事?”
纪瞻像是有些不好意思,哑着嗓子开口道:“陛下,老臣斗胆,今日来为丞相大人求句情。”
话音刚落,不只是元帝,周顗也愣在当场。
尚书台外。
王悦跪在地上,望着跪在最前头王导,手终于捏紧。已经三天过去,他真怕王导身体受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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