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费劲。”
虞北洲扯开个疲惫笑容:“没有用”
宗洛没有说话。孤零零锦盒被他随手扔到地面,盒子里东西被恶狠狠地塞进红衣青年满是血沫嘴里。
虞北洲睁大眼睛,神色愕然。
这颗仙丹背后代表着什,没有人比他们彼此更清楚其中意义。
战场上人实在太多。
偶尔会有冷箭从无法预料地方射出,总有照顾不到时候。
眼看着支箭就要射向虞北洲后心,千钧发之时,团漆黑东西从天空俯冲而下,宽大翅膀硬生生将那箭扫开,发出哀鸣。
满是血腥视野里,宗洛只险险伸出手去,堪堪捞住这只丑鹰。
照夜白仿佛也能感应到般,发出愤怒咆哮,发狂般朝前狂冲。
可是红衣青年依旧费劲地撑起眼皮,黝黑瞳孔呈现濒死沉沉涣散,想要多看面前这个人眼。
白衣太子侧脸如同沉寂冰山样冷硬,像尊沉默雕像。
如果他滚烫眼泪没有继续淌落到虞北洲手心上话。
有人嘴巴很甜很甜,说着甜蜜话,做全是伤害你事。
有人说话难听,倔强又骄傲,嘴硬辈子,但却为你付出切,做都是爱你事。
虞北洲所拥有,最强烈情感。
他习惯把疼痛转化为快感,所以他也习惯把所有情绪转化成恨。
没有人教过他心脏为什会因为另个人而跳动,没有人教过虞北洲爱是什,就连点醒他宗洛也没有。
宗洛只说虞北洲,你爱上。
可是,爱是什呢?
然而又有什用呢?宗洛跪倒在地上。
培元固体,清心明目,谁知道它有没有保命疗伤功效。
再也没有骄傲。
两个同样骄傲不愿低头
也不知过多久,总算从最密集封锁线成功突围。
他们在原野上狂奔,在这浩大天地,带着满身血,把所有厮杀甩在身后。
直叨叨絮絮虞北洲却没声音。
宗洛心里紧,连忙让照夜白在处水洼面前停下,费劲地将人从马上弄下来。
那瓶神药很有用,外表骇人血洞已经黏连,然而内里被贯穿心脏却还依旧保持着受损模样。
“刺啦——”
湛卢次次挥起又落下。
宗洛手已经麻木。
从小臂到大臂,他整只手都因为挥剑太多次而失去知觉。身上也多不知道多少数也数不清,密密麻麻伤口。
无数士兵骑兵如同蝗虫过境,源源不断地涌上来。前来救驾大渊军队也旋即赶到,加入战局。
从小到大,没有人给过虞北洲这个东西……
所以他固执,如同将疼痛理解为快感那样,固执地将恨理解为爱。
“没有逃避,不懂,也永远都学不会。”
虞北洲这说着:“所以还是恨你。”
他其实已经听不见太多声音,那些猎猎风声,喊打喊杀声音,还有下秒就要刺向他然而又被湛卢挡住声音,叮叮当当,全部离他远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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