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红色宫墙角处,忽然走出个形同鬼魅般人影。
穿着同色殷红长襟,墨发披散卸下,昳丽面容遮盖在阴影里,无端叫人觉得阴鸷
他撩开车帘:“待禀明父皇,再回来同你商议具体事项。”
报复快感在他心头酝酿,恨不得快点,再快点入宫。
宗承肆来到皇宫门口,只说自己有急事要禀告陛下。
毕竟是位皇子,万万没有在门口等道理,于是内侍斟酌下,还是先把宗承肆带进来,安顿在殿外,再找人进去汇报。
等通报途中,宗承肆心急如焚。
这重要敏感时刻,裴谦雪自然得盯着这几位皇子,从中暗自挑拨离间,不可能让他们坏主公好事。
“确是有急事,而是大好事!”
宗承肆现在正在兴头上,公孙游又是他少数几位承认心腹,再加上他马上就要进宫将这个大消息汇报给渊帝,说便说。
当然,涉及秘辛,他到底还是留个心眼,低声兴奋道:“本皇子无意间得知件大秘密,同三皇子有关。”
“若是此事罪名落实,轻则褫夺,重则赐死,皆有可能。”
以至于叫他醒来后,心口依旧隐隐约约犯疼。
然而这些比起宗承肆从梦里知道大秘密而言,都不算些什。
原来虞北洲才是渊帝血脉,他三皇兄只是个鸠占鹊巢假皇子!
这个消息实在太大,简直到荒谬程度。然而宗承肆却下意识觉得它就是真,甚至不需要寻求证据。只需要说出去,去找太巫用探测血缘办法测,便目然。
消化这个震惊消息,片刻回魂过后,宗承肆几乎是狂喜地穿上衣服,穿好鞋子,匆匆朝外走去。
他似乎已经想到待会父皇不敢置信,查清真相后愤怒。
然后自己则是立大功,顺理成章接手羽春宫也不无可能。
哈哈,三皇兄定然没有想到,自己还会有这天。
听见脚步声后,宗承肆惊喜地回头:“如何?”
他没想到是,来者并非刚刚前去通报宫人。
血缘自古以来都是宗室传承里最重要东西。
即使父皇再看好三皇子又如何,若是知道这事,别说是失宠,便是褫夺储君名号,打入诏狱,杯毒酒赐死都有可能。
这才是真真正正万劫不复。
“行,先进宫。”
看到马车来,宗承肆迫不及待地跳上去。
“备车,快,本皇子要去皇宫面圣,立刻!”
正巧,从六皇子府回来公孙游看见这幕,敏锐地注意到宗承肆面上喜色,不动声色地问道:“四殿下,您这急,是出什事吗?”
这个时间点已经是傍晚,再过不久,便是皇宫门禁时间。按理来说,都不应再进宫打扰陛下。若非是急事,怎可能这急匆匆地说要入宫。
更何况今日还举办过巫祭大典。
今晚皇城甚至比大典前还要更加戒//严,因为几乎半数宗家宫变,都发生在今晚,几乎每走几步都能看到重兵把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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