嵇清柏下意识扶住蛟头，发现对方眉心
处裂
道纹。
檀章闷哼声，似乎忍着剧痛，突然挣脱，盘旋着飞出洞口。
嵇清柏召出清梦冰绫，挡在半空中。
十几道雷接连落下，冰绫挡半，残破不堪，嵇清柏捂住胸口，喉口腥潮翻涌，眼睁睁看着剩下
雷全部砸在银蛟身上。
檀章再也忍不住，悲声嘶鸣，在云层上扭滚成团。
嵇清柏晚上有些睡不着，檀章蛇尾缠在他腰上，似乎也没什
睡意，他把玩着缕嵇清柏发，又摸摸对方脸，信子冷冷清清扫过这人脖子。
“
有样东西要给你。”嵇清柏突然道，他手掌翻，忘川铃金银闪闪，亮夜色。
檀章眯着眼看半天，他没说话。
嵇清柏继续道：“之前给你戴过，但戴不上。”
檀章撑起头。
能，成无量，到时候你要受可不止是天雷而已。”
传说混沌龙成无量佛前，受是天地之悲痛，方能大彻大悟，修得圆满，嵇清柏不知这天地悲痛到底痛是什，以至于日想八百多遍，愁毛都快掉光。
而且檀章每晚还缠着他要灵修，嵇清柏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难。
又过年，青山顶上不知何时居然长出棵辛夷花树，嵇清柏第次看到后很是惊讶，日清晨，那树居然还开花。
嵇清柏站在树下，抬头看着红红白白树琳琅。
银蛟身上再无片白鳞，残红如雨般落下，嵇清柏仰着头，分不清自己脸上是泪还是檀章血水，他纵身想跃入雷区，却被檀章周围结界弹开。
银蛟蛇尾高高竖起，红莲印记在电闪雷鸣中清晰可怖，突然鳞片开裂，须毛如水草般绵绵密密地长出，檀章痛苦低吟，后腹伸出两条五爪。
嵇清柏焦急地望向云顶，那里竟是出九个旋涡，他想起当年自己飞升上神，光个旋涡差点要他命去，如此九个，嵇清柏只觉两眼黑，差点从云层上摔下去。
嵇清柏抱着他蛇尾，手有些抖。
铃铛在他手上是没有点声响，银蛟蛇尾安静地竖起，红莲印记似血般，嵇清柏伸出手，将铃铛慢慢系上去。
檀章皱起眉，他似乎觉得有些不舒服，蛇尾轻轻动，铃铛发出清脆悦耳声“叮当”。
嵇清柏松开手，忘川铃这次再也没能掉下来。
云层骤起，从远处悬空聚来，混着滚滚雷声，嵇清柏脸色大变，突然道惊雷落下，檀章瞬间化成巨蛟，挡在他上方。
檀章半身蛇尾躺在池中，树上花瓣落他满头满脸，银蛟叼朵在嘴里，游到池边。
嵇清柏蹲下身，檀章甩着尾尖，将花放在他掌心里。
“这花可太香。”嵇清柏忍不住笑起来。
之后花期又开几次，人蛟总不会错过赏花时候，嵇清柏偶尔看着花树下檀章，恍然似梦般，又仿佛回到佛境中万重渊里。
他看向银蛟脚踝，那里空空如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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