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德把眼泪把鼻涕地跪在洞外面侯驾,半天才终于看到双龙靴踩在他面前还未化干净雪上。
檀章围着披风,低下头冷冷地看着他,问道:“嵇玉呢?”
曾德有些莫名其妙,但还是老实答:“娘娘之前说出去玩儿,许是迷路,昨儿半夜听丫鬟说才回营帐,现下应该还在睡着。”
没盯住人这事儿,曾德确办不好,但他哪里知道嵇玉是换个模样,再加上皇帝失踪,贴身人早火急火燎四处寻主,谁有工夫管个没名分娘娘呢?
也不知哪句话又惹恼这头上人,檀章笑下,语气意味不明,听不出喜怒:“他倒是还睡得着。”
低,恪守本分。
于是支支吾吾半天,说个不在编活儿,想着搪塞过去。
檀章不知为什居然起谈兴:“你这次救驾有功,回去后就到朕跟前来当值吧。”
“……”嵇清柏觉得自己真是太难,严肃道,“保护陛下是卑职本分,卑职不敢求别,只是平常闲云野鹤惯,不适合朝堂纷争。”
他回去后就这法力又得修养个大半年,嵇玉身子太弱,养不养好还是个问题,但又不能把话说绝,佛尊渡众生之苦,难免艰难险阻,不变男身更是半点忙都帮不上,以后总得有个合适身份能在关键时候用来救驾。
曾德不敢接话,战战兢兢牵来御骑,檀章二话不说翻身上马,鞭子狠狠抽,不管旁人,当先奔出去。
嵇清柏想想,晓之以情,动之以理地道:“陛下只当今晚夜露水姻缘,卑职并非这世间之人,自有难言之隐,但只要您有万,卑职定赴汤蹈火保护陛下周全。”
檀章没说话,半晌像是听什笑话似,嗤道:“露水姻缘这混账话都能被你讲出来,爱卿莫不是神仙?”
嵇清柏眨眨眼,做出副讳莫如深表情,但对着檀章脸又端不出上神架子,咳声,假惺惺地道:“陛下终有日会明白。”
檀章懒得再理他,闭着眼不再言语,嵇清柏瞧他半天,也不知哪儿来自信觉得佛尊定是信自己,最后居然还美滋滋安然地入梦,准备借着檀章识海里法印好好反补自己今天天辛苦。
大概就连皇帝自己都没想到,为什会觉睡得如此之好,以至于第二天檀章独自在洞中醒来,身上还盖着暖洋洋狐裘,只觉派神清气爽,腹内温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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