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章只觉得肩膀暖,抬头望去时眼就见到对方从披风里掉出荷包。
嵇清柏跟着看过去,下秒,整个人僵在原地。
荷包和胸衣不样,上头是绣着名字,而且里面装着不是别东西,正是上午檀章送他那颗狼牙耳钩。
最重要是他法力堪堪维持现状就已经是极限,刚那两根树枝又几乎耗尽他仅剩点微薄神力,就跟大病之人回光返照样,硬撑着强弩之末罢。
对于这名脸比较生侍卫安排,檀章难得没发表什反对意见。
要在深山老林里躲起来倒也不是太难件事情,嵇清柏真身毕竟是只貘,找个山洞对他来说还是容易。
将鞭子收拾好还给皇帝,又捡来干柴生起火,嵇清柏累连说话力气都没有,默默随侍在旁,努力降低着自己存在感。
檀章并未理会他,自顾自卷起袖子,露出手臂上条狰狞青黑色伤口。
镇定。
皇帝细细地打量着他。
是张男人脸,不过长双多情柳叶似眼。
矮胖躺在旁边雪地上,痛得呻吟声阵高过阵,檀章终于把目光收回来,他走上前,抽出腰间根细软长鞭凌空甩出去。
“谁派你来?”鞭子缠住喉咙,虽没看出来皇帝用多少力气,但矮胖手抓住鞭尾,双目凸起,脸色极速地充血红紫。
“陛下中毒?”嵇清柏很是惊讶,毕竟之前皇帝是半点看不出来受伤样子。
檀章撕半衣袖下来,声音暗哑:“弄点水去。”
嵇清柏赶忙拿着袖子去洞外包雪,就着火烧烫,替檀章清理伤口。
皇帝抽出小刀,面无表情地又划道口子,慢慢把毒血点点挤出来。
饶是平时再强横,时间久檀章也有些撑不住,失血多容易发冷,嵇清柏看着皇帝乌紫唇,将自己身上狐裘披风脱下来。
嵇清柏皱着眉,倒不是怪自家佛尊,bao虐,就他以往看画本经验,这情形下肯定是什都问不出来。
果不其然,人被勒许久才死,模样惨嵇清柏这个神仙都不太敢看第二眼。
檀章收起鞭子,递给他,有些嫌弃地吩咐着:“弄干净。”
“……”嵇清柏只能默默接过去。
雪现下落极大,赶回营帐根本不现实,嵇清柏打算挺完备,想着自己不见,曾德肯定会派人来寻,他和檀章找个地方躲起来等着就好,免得雪中在林里子迷路又碰到刺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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