嵇清柏见吸差不多,才重新扶起皇帝坐直,檀章闭着眼,大概是刚才气狠,现下两颊还飘着红团儿,瞧着真是娇,嵇清柏心软不行,又殷殷巴巴去摸他额头,结果被檀章把抓住腕
檀章死咬着唇,看着嵇清柏不知在想什,他显然是怒极,眼白都泛红,睑下绯色莲花胎记像燎烧火,轰轰烈烈着。
嵇清柏满头大汗,他知皇帝是误会,但现下解释感觉怎说怎错,于是干脆心狠,冷静道:“先帮陛下把毒解,之后要杀要剐,但凭吩咐。”
檀章哪肯让对方碰自己,他痛地发抖,使浑身力气扇嵇清柏巴掌,这人也不躲,生生挨那下,痛倒是其次,皇帝手上血却印他半张脸。
嵇清柏神力早就在油尽灯枯边缘,脸色比起檀章来也好不到哪儿去,如今苍白清隽半张脸上满是血污子,乍看似乎比对方伤还重。
“你、你要是敢碰朕……!”檀章话还没说完,嵇清柏已经低下头,含住他放毒血伤口。
电光火石之间,嵇清柏脑子里怎花式残忍死几百次都已经想好。
檀章只胳膊还在放着毒血,另只手上也沾满血色,他神情始终淡淡,伸出手,捻起地上荷包。
嵇清柏:“……”
他就这个荷包,上面“嵇玉”两个字还是自己装模作样歪歪扭扭绣上去,现在全染颜色,以后怕是不能用。
皇帝看很仔细,只荷包翻来覆去,最后抬起头看着嵇清柏,居然笑下:“哪儿来?”
嵇清柏想着都和您张床上睡大半年,能碰早就都碰过,这要随便能死他早就回佛境和白朝打架。
皇帝中毒时间并不短,刚又气急攻心,内腹阴炽跟着窜上头,嵇清柏边吸着毒血,边挤出神力给他调理阴炽之痛。
说实话,嵇清柏都觉得自己真是太敬业,就他现在还剩那点斤两,既要维持男身又要照顾檀章,嵇玉要是身体再弱些,他现下就能重新去找壳子,不得不说这半年来他被佛尊养太好,元神稳妥,灯油滋润,才能撑到现在。
檀章只觉着胳膊上片温润,对方吮吸动作轻柔又熨帖,缓伤口处滚烫胀痛不说,就连内腹阴炽不知不觉也被压下去。
嵇清柏吸几口血,抬起脸,吐到边地上,来回几次后唇瓣便殷红成片,他也没发觉,继续认认真真吮着。旁火光摇曳印出他另半沾着血色脸,檀章胸口起伏不定,目光隐晦,不清楚神情。
嵇清柏想都没想,下意识跪在地上,大声道:“捡!”
檀章死死盯着他,内腹痛翻江倒海,乌紫唇动几下,“哇”地吐出口血。
嵇清柏吓跳,忙上前扶住他软倒身子。
皇帝脸色青白,双眼恨不得千刀万剐他:“放肆!”
嵇清柏知道他动怒,急要死,慌不择言道:“陛下明鉴,是……与娘娘是清清白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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