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这拿出去。”皇帝本想说“烧”,但原本眉心那点清凉,现下却像小簇火,暖烘烘地煨着他太阳穴。
小太监不知皇帝要干嘛,捧着嵇清柏胸衣面面相觑。
檀章张几次嘴,最后抿紧唇,表情似乎很是恼羞
没有上头人应允,陆太医也不敢走,只能继续低头跪着。
又等会儿,有宫人撩开床帐,檀章神色恹恹地坐起来,难得没什戾气,他开口,声音冷淡:“相府药,有继续在送吗?”
陆长生额头都快贴到地上:“这几年从未断过。”
“没断过?”檀章似乎笑下,“那傻子怎醒过来?”
陆长生闭着眼,汗湿朝服,总觉得下秒脑袋就要滚地上去:“臣愿用性命担保,那药方绝无问题,但离魂醒来事,确多有蹊跷,还望陛下明察。”
嵇清柏突然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还在假山底下,他个激灵,抹下嘴边口水,低头发现檀章睡在他膝盖上。
……自己大概是第个因为耗费太多精气而打瞌睡神仙吧……
嵇清柏不敢想,因为这简直是太丢人!
嬷嬷太监都战战兢兢地等在外面,嵇清柏犹豫番,还是将胸衣垫在檀章脑袋底下,撑着跪麻腿,站起来瘸拐出去喊人。
檀章有龙撵,身强力壮几个小太监将皇帝抱上去抬回宫,假山底下尸体也被收拾,他们干这些事儿样子太习以为常,嵇清柏表情复杂,只觉未来无光,道阻且长。
檀章没有看他,应该说景丰帝眼里从来没有任何人。
今日阴炽之痛虽比往日来凶猛,但对皇帝来说,也就是多杀几个人事儿,檀章知道身边什人能杀,什人还得留着,所以路杀到金池园后,哪怕力竭,他也不打算动隐在暗处死忠。
结果没想到,居然碰上嵇玉。
檀章扫眼枕头边上胸衣,神情有些厌恶,他冷冷道:“来人。”
小太监们早就等着吩咐。
锻炼身体肯定是没力气锻炼,嵇清柏乖乖上轿子,出宫门后换马车,路睡着回相府。
御龙殿中,太医陆长生正跪在地上给景丰帝请脉,檀章今夜犯魔疯病后,他第时间就赶来,结果皇帝这次发病比往日还要严重,竟然人都不知去向,回来时身血污,平日跟在身边伺候几个太监人也没。
陆长生心里其实非常慌,搭着对方腕子手努力保持不抖,可凝神听会儿,却又有些意外。
“陛下平日五内热火过旺,才容易灼心烧肺,疼痛难忍。”说到这儿,陆长生小心翼翼看眼帐中人,见没什反应,才继续道,“今日发病后,陛下体内阴炽似乎弱很多,臣再为陛下开些去内火方子,这几日陛下定能睡个好觉。”
檀章仍旧闭着眼,他枕旁放着件女性胸衣,陆长生虽然心下奇怪,但以景丰帝脾气自然是不敢多问,新小太监送来纸笔,陆长生誊写完药方,交给对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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