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向外面走去,说,本来,他想用这玩意扎人来着。说,后来呢?他说:没扎。
红星台球厅离学校不远,不是爸工作过那个,是另个。在里面玩人大多年纪不大,便宜,是给小孩儿玩台球厅,在墙角摆着三台大型游戏机,几个人手抓着摇柄,在玩《街头霸王》,时不时从兜里再掏出币子塞进去。老拉正在和个男孩儿打台球,这个男孩儿也没见过,他焗脑袋红头发,好像束活动假花。老拉在进攻,她趴在台球桌上,只乳房帮助她固定住杆位,看着她把白球从桌上打起,直飞到邻桌球中间,把那边摆好三角球型炸散。然后她直起身子,看着桌面,好像局势还在她控制之中,然后她从兜里掏出五个币子,放在桌沿上,说,输,明天再玩。
过来吧,蚊子。她冲招手。想提醒她不叫蚊子,没人愿意叫蚊子,可是没说,她愿意叫什就叫什吧,那是她事儿。她坐在球桌旁边椅子上,让坐在她旁边。你打台球吗?她问。说,不打,不会打。她说,大型呢?玩吗?说,不玩。她说,你平常都干吗啊你?哎,你跟说说,来这儿干吗来?说,来拿钢笔。她说,钢笔?什钢笔?你以为这是文具店呢?傻逼。说,咱们说好,三天之前你把钢笔借走。她说,挑样。说,什?她说,台球,大型,挑样,陪玩会儿。说,都不会,下午还得上课。红头发在旁边自己和自己打着台球,不停地把球打偏。说,如果你不给,那就走。站起来,她仰着头看,说:那你随便干点什行吗?你会什?随便干点啥。信已经写好,你那破笔留着也没用。说,会背诗。操,她高叫着,操。转身准备走出去,她在身后说,哎,你背吧,背完赶紧拿着破笔滚蛋,背吧,什诗?转回来,说:外国诗。她说,还会背外国诗?哪看,不是你自己瞎编吧。说:不是,在书店看。和妈去市里买过书。她说,背吧,赶快,还有事儿呢。背道,回到城市,熟悉如眼泪,如静脉,如童年腮腺炎。你回到这里,快点儿吞下,列宁格勒河边路灯鱼肝油。彼得堡,还不愿意死:你有电话号码。彼得堡,还有那些地址,可以召回死者声音。她说,没?说:还有,但是就记到这里,其余忘。她说,列宁格勒是哪?说,不知道。她指着,对红头发说:老肥,你听见没,这傻逼会背诗。红头发瘦得像饿狗样,却叫老肥。他边打出杆球,边说:还会呢,鹅鹅鹅,曲项向天歌,白毛浮绿水,红掌拨清波。她对说,进去趟,你们俩傻逼对诗吧。老拉进去之后,老肥把杆杵在地上,对说,你怎认识老拉?说,忘。他用杆头指指,好像要把打进洞里,说,离她远点。说,知道。他说,你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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