您这气生就不能久点儿吗?
只手被他捏着,另只手却还有空,怀玉不老实地摸摸江玄瑾脸,又蹭到他唇上,下意识地按按。
江玄瑾微恼,瞪她眼。
李怀玉笑嘻嘻地道:“真软!”
尝起来定甜甜。
心口还是有点不舒服,怀玉不想再说这事儿,只盯着面前这人瞧。
江玄瑾专注做件事时候,睫毛不会颤,双眸子里墨色氤氲,像雨后湿漉漉玄石。这双握惯文书奏折手,现在捏着方锉子,表情冷淡,动作却温柔,仔细地替她把长指甲修整好。
眉目松缓,怀玉笑道:“其实自己来也可以。”
江玄瑾看她眼,拉起她另只还未修剪手递给她看:“自己来?”
缺缺巴巴指甲,都是她啃出来。
住,于朝堂上进言,求陛下近忠臣,远小人。李怀麟糊弄两句,态度摆明是要护着柳云烈,本以为这事儿就这过去,后头再想办法找补也无妨,谁知道那六十岁老太史竟悲愤交加,头撞死在御前。
老臣死谏,不管所谏为何,君主都会落得个“昏庸刚愎”名声,这是怎辩白也辩不平。
怀玉唏嘘:“也算他倒霉。”
本是打算讨东晋百花君个人情。让他为难为难柳云烈,谁知道竟然闹成现在这样。
江玄瑾坐在她面前,冷淡地道:“自作自受。”
捏着锉刀手顿,江玄瑾轻哼声,蓦地启唇,含住她食指。
“嘶——”指尖颤,怀玉浑身都是热,惊慌地想把手抽回来,这人却是不肯松口。眼里墨色几浮,半嗔半怒。
头回,李大流氓脸变得比江小公主脸更红,挣扎半晌,软下语气来:“快松开,别把你嘴唇硌破。”
“不是
“你不觉得这样很快吗?”怀玉理直气壮地道,“你锉个指甲要好半天,两三口就搞定。”
眉心跳跳,江玄瑾眯眼:“老实待着。”
乘虚和御风在后头看着,面色很平静,内心很汹涌。
他们君上,竟然会放着那多文书不看,过来给夫人锉指甲,就因为祁锦说句怀着身子人指甲别留太长。
明明不久之前还在生闷气啊!还暗戳戳地不肯去大堂用午膳,非逼得夫人来问他是不是哪儿不舒服,转眼倒是好,坐在这儿半个时辰,连吕大人送来加急信都搁在边。
李怀麟听话归听话,心思太深,也太善伪装。他以前在教他习《帝王策》时候,发现他有些偏执想法,替他纠回,这孩子就再也没表现出来过。
原以为是他改,如今看来,只是他藏而已。
怀玉垂眸:“他要是听你话,再不济听话也成,都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。”
可惜他信是李善,李善为人便是当面套背后套,善权术,不辩忠*,刚愎自用。他定教过怀麟,三公必为心腹,所以白德重现在被夺权,齐丞相和司马太尉撑起朝纲。
看似稳固,实则尽失人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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