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想着呢,门就被敲敲。
怀玉回来?她眼眸亮,连忙上去捏着门沿拉——
“客官。”伙计边笑边往房内打量,端着水往里头
孤鸾被他吼得惊惊,眼睫眨,有水光冒出来。
察觉自己有些失态,江深伸手按按眉心:“罢,时候也不早,睡吧。”
“好。”孤鸾垂眸,拭泪水,服侍他更衣歇息。
徐初酿个人坐在屋子里,犹自在发呆。
她这个人真特别好哄,每次江深伤着她。只要轻柔地哄哄她,她就会当什也没发生过般,完全不记仇。
那单薄身子轻轻颤抖着,像暮色下将死蜉蝣,他轻碰下,她连瞳孔都紧缩。
他向来不喜欢女人吃醋闹事,但徐初酿那模样,竟看得他心疼。
当真是心疼,像是细密针,搅着微涩水,扎得人眼皮都泛酸。
撑着桌沿慢慢起身,江深抬步要走。
孤鸾愣,柔声问:“公子还要去寻夫人?”
玄瑾点也不喜欢客栈房间,开始就没打算在这里入睡。手边还有不少紫阳各地送来文书,他坐在床边安静地翻阅,听着熟悉呼吸声,心情甚好。
江二公子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亲弟弟卖,他坐在孤鸾房间里,没像以往那般伸手抱她,只盯着某处发呆。
孤鸾问:“公子有心事?”
江深顿,回神笑道:“心事不全是你?”
孤鸾浅笑,缠着他脖颈往他脸上轻轻吻,又识趣地松手,乖巧地看着他。
老太爷曾夸过她这性子,说温柔贤淑,是个大家闺秀。
可这种性子,似乎反而惯坏他,反正知道她好哄,所以次又次,伤她,再道歉,江深完全没有心疼过。
孤鸾和催雪都是宝。只有她这个姿色平庸人,是根草。
低哑地笑出声,徐初酿深吸口气,抹脸上泪水。
他不珍惜她,她怎也要自己珍惜自己。命是爹娘给,总不能耗在他身上。
“……没。”江深想想,“去给老太爷请安。”
这晚,老太爷都该歇息,他请什安?孤鸾娥眉轻蹙,微摇螓首:“这地方有些陌生,妾身实在有些害怕……”
说着,伸手就轻轻拉住他衣袖:“您陪陪妾身,可好?”
江深有些犹豫,孤鸾便又大度地道:“您要是实在想念夫人,那不如妾身去帮您说说话,女儿家之间,话总是要好说些。”
“谁想念她?”江深听得黑脸,“都说是去给老太爷请安。”
这样体贴又懂事美人,江深是最喜欢,但今日,他没夸她,倒是问句:“孤鸾,若在你面前同催雪亲近,你会不高兴吗?”
孤鸾怔愣,双翦水秋瞳里光色动人:“妾身能陪在公子身边已经知足,怎会因此事不高兴?”
“那……”江深垂眸,“要是你不高兴,会是因为什?”
孤鸾笑着摇头:“公子不必担心,妾身不会拈酸吃醋,惹公子烦忧。”
是拈酸吃醋?江深疑惑瞧着自己指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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