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扬在半空中木板顿住,堪堪停在她头顶,带起点风,拂过她额前几丝碎发。怀玉抬眼瞧瞧,伸手把那木板按回地上。
庙里顿时片哗然!这多年,敢上去拦长辈家法,这江白氏还是头个。
江老太爷看着她,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。
“殿……弟妹!”江崇急忙道,“快退开!”
木板又是猛地下砸在他背上,老太爷呵斥:“那你在做什?!”
“……”他没答,脸上也没有丝愧色。
老太爷气得眼睛都红,下又下地打着他,越打力气越重:“在做什?你说啊!在做什!”
照这个打法,怕不是要把人打死?李怀玉抿唇,侧头问徐初酿:“不上去拦拦?”
徐初酿连连摇头:“江府规矩,动家法时候是劝不得,你看对面大公子,神色那焦急,不也没上前吗?”
“这……”
徐初酿白着脸小声道:“江家女子犯错,是文罚,可男儿犯错,都是武罚。”
这样啊,恍然点头,怀玉看向江玄瑾,喉头微微滚。
“担心吗?”徐初酿看着她问。
“怎可能。”怀玉摇头,“旁人不知道,你还能不知道?与他已经恩断义……”
,指节有些泛白,拇指扣着其余四根手指,扣得很紧,但却没勒疼她。
是在紧张吗?看起来这从容不迫个人,还是要靠抓着点什才能安心?
怀玉挑眉,轻笑声,站着不动。
江老太爷用半个时辰才缓过神来,江焱忙不迭地帮自家小叔说好话:“爷爷您消消气,咱们去紫阳走走也没什不好。”
去紫阳是什意思,江焱可能不知道,但老太爷是清楚得很,抬头看向那边江玄瑾,他脸上头回露出极度失望表情。
规矩,又是规矩!李怀玉嗤笑声。
要说丹阳是死于太邪,那江府就是太正,矫枉过正,也未必有什好下场。
“呯——”又是板子。江玄瑾那跪得笔直身子,终于是晃晃。
徐初酿瞧着,有些唏嘘地道:“君上也真是倔,说两句软话,老太爷也不至于下这狠手……哎?你去哪儿?”
先前还说不担心李怀玉,在老太爷下个板子即将落下去之前,直接大步跨上去,站到江玄瑾身后。
“呯——”打在骨肉上闷响,叫人听得心惊。
李怀玉倏地闭嘴,看着那跪得端正人,眉头皱皱。
老太爷这下半点没省力,可江玄瑾竟也没动弹,硬生生受着,身子都没倾下。
“江家家规,第条是什?”老太爷怒声问。
“忠君。”
“请家法!”
“父亲?”江深吓跳。
“听不懂吗?”老太爷怒道,“说请家法!”
李怀玉上次犯错,老太爷给家法是抄佛经,她觉得比起白家来说算很轻松,所以眼下听见这话,反应不是很大。
但,当江玄瑾跪在蒲团上,老太爷拿来块厚实木板站在他身后时候,怀玉傻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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