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初酿摆手,她在江府里难得有个能说话人,自然是要对她好些。只是看弟妹这副模样,她心里也有点闷。
江家人,当真都这样薄情吗?之前还好好,转眼就……
李怀玉翻开佛经,提笔刚落下个字,察觉到不对,慌忙就将笔迹给涂成团。
“怎?”徐初酿问,“写错吗?”
“……不是。”很是头疼地揉揉眉心,怀玉道,“不能抄。”
她说得温和,怀玉看看她身后家奴,其实也明白,老太爷这是要罚她。
江家家法比起白家来说已经很温柔,怀玉轻笑:“这回是不是也没有解释机会?”
“你想解释什?”徐初酿看着她,“……去替你转达?”
“……罢。”想起眼前这人在江府处境,怀玉摆手,“反正也不是什大罚,无所谓,走吧。”
后头家奴跟着她,倒是没上来押。徐初酿走在她旁边,边走边小声道:“究竟怎回事啊?你身上衣裳怎成这样?现在这个时辰,为什不在墨居倒是跑来这里?”
会因为碗药就消气啊。那……再来点狠?
眼珠子转转,他起身就往外走。
怀玉走在庭院里踢着小石子儿,边踢边安慰自己,是她先表现不好,没道理要求人家还心疼她,晃悠就晃悠吧,反正江府这大,她可以晃上很久。
然而,刚走到中庭,旁边突然响起阵脚步声,听着人还挺多。
她挑眉,抬眼看过去,就见徐初酿带着群家奴朝她过来。
她正经写字,江玄瑾是看过,这东西写下来叫他看见还得?
徐初酿有些急:“你随意抄篇就好呀,不然也没法儿帮你。”
“多谢二嫂。”放笔,怀玉干笑,“还是在这儿跪着吧,正好昨儿没能睡着。在这儿还能睡觉。”
慌忙
李怀玉摇头,当真是懒得多说,只笑眯眯地道:“算罪有应得。”
她笑得很轻松,徐初酿却看得很是担忧。
佛堂就在墨居里,是以前江玄瑾很喜欢待地方。怀玉进去跪在蒲团上,家奴便在她面前放长案摆笔墨纸砚,将要抄佛经搬到旁边放着。
“老太爷说。抄完这堆再吃饭。”徐初酿叹息,蹲下来在她身边小声道,“你就且先抄本,拿去厨房混混,能先给你拿饭过来。”
怀玉有点感动:“二嫂你真好。”
“弟妹。”迎上她,徐初酿显得有些慌张,拉着她就问,“你昨儿没有归府?”
“啊?”李怀玉想想,“确是没有归府,直在外头呢。”
“你……”徐初酿皱眉直摇头,捏着她手也微微用力,“君上正是重伤未愈时候,你怎能不归府呢?就算有事未能归,也别让人知道呀。”
最后句话是贴着她耳侧轻声说。怀玉茫然地眨眼:“被谁知道?”
“老太爷!”徐初酿边叹气边摇头,“他老人家生大气,让来将你带去佛堂,给君上抄经文祈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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