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之后,新月果然出院。老父亲和哥哥、嫂子来接她,带走卢大夫嘱咐,带走新月枕边大堆书籍,带走窗台上巴西木,带走床头柜上留声机和
能做!她能这样说吗:姑娘,你永远也不会再有和正常人样心脏,只能天天地“维持”,直到生命终点!她能这样说吗:姑娘,把希望寄托于爱情吧,你病,今天医学还没有办法根治!当然不能,她只能和楚雁潮样,用善意谎言来安慰很少猜忌之心少女:“新月,你体质恢复得很好,看来,手术必要性不大,何必再挨那刀呢?又不是万不得已!”
“不,要做嘛!”新月却非常固执,“不怕那刀,愿意根除隐患,做个真正健康人!卢大夫,您不用担心,能经受得住,您不是说变得勇敢吗?放心地做手术吧,您答应过!”
“是,答应过你……”卢大夫喃喃地说,在这个孩子面前,她不能自食其言,但是,唉!无可奈何之际,她心中又闪过楚雁潮影子,对,她只好再用楚雁潮办法,给新月编织美好梦,像海市蜃楼,清晰而又遥远,可望而不可及。海市蜃楼虽然只是幻象,但对于在茫茫戈壁中跋涉人来说,那是远在天边、近在眼前希望,因为有那幻象吸引,才能忍住饥渴、忍住疲惫,走出大沙漠,免于死!让这孩子保留着希望吧,不要打破它!“新月”,她说,轻轻地挽着她胳膊,缓缓地向前走去,“你确是个勇敢孩子!既然你要求做这个手术,这也很好,希望手术成功!但是目前还不是时机……”
“为什?”新月迟疑地停住脚步,“您说过,等到春天,现在春天已经到!”
“春天到……”卢大夫重复着她话,进退维谷,只好说下去,但审慎地留有余地,“但你忘说过话吗?手术必须在风湿活动完全停止半年以后才能进行。可是,在这之间你又感染,反复,所以,手术也只好相应地推迟……”
“推迟到什时候?”新月愣,“九月份就该复学,您可别……”
“不会耽误你,”卢大夫替她把没好出口话说出来,“个医生,定会利用切可以利用时机。但是,希望你能够和密切配合,避免再度反复。根据具体情况,将考虑手术在适当时候实施。在你秋天复学之前……说不定也来得及,让们携起手来,起争取吧!”
卢大夫挽着新月手臂,徐徐前行。哪伯前面是海市蜃楼,卢大夫也决不能后退!医生头脑和慈母心肠在激烈地争辩。这些,新月却全然不知道,希望虽然推迟,但那毕竟是希望,她热切地、耐心地朝着希望走去。
“卢大夫,”新月说,“既然时间还很长,那就让回家去等吧?现在天气暖和,不容易感冒,保证听您话……”
“晤,你又想出院?”卢大夫思索着说,“让考虑下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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