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原抬起头，眼睛因充血而发红。“确认亲子关系必须做羊膜穿刺检查，至少需要怀孕满十五周。如果那时再决定终止妊娠，夫人
身体所承受负担就太大
。”
神原颤声说出话，令行伸烦躁达到顶点。他用尽全力拍打面前桌子，怒吼道：“这叫什
话！难道没有别办法吗？”
神原下半张脸不受控制地颤抖着。“还有
种方法，是绒毛取样……”
“绒毛取样？”
“绒毯绒，毛发毛。绒毛是胎盘组成部分，所以采集到绒毛就可以鉴定亲子关系。”
“根据现有情况来看，还是拿错可能性更大……
觉得应该是弄错……”
神原含糊不清说明令行伸心烦意乱。“什情况？请你仔细说清楚！为什你们直到现在才发现弄错！当时都没发现话，现在也不可能发现啊！”
“不，这个……刚才也说，按夫人……受精卵状况，觉得不太可能顺利发育到目前阶段。回顾当天操作记录，想到或许是自己犯下错误，于是来找院长商量。”
“听神原说明，吓大跳，觉得必须尽快告知你们夫妇，于是联系你们。说实在，们再怎道歉也无济于事，只能说，请允许们怀着最大诚意来解决这个问题。”泽冈脸苦涩地接过话茬。
行伸看看身边怜子，只见她刚刚捂着脸手现在搭在腹部，仿佛是在轻轻询问肚子里孩子。
。”
“这个能拿来当借口吗！”
“当然不能，这完全是神原失职。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神原直在道歉。
行伸把揪住头发。他无法平息情绪，想痛骂对方却又觉得有其他更该做事。为厘清思路，必须先冷静下来。他反复做几次深呼吸。
“这个检查可以在现阶段做，是吗？”
“理论上可行，只是技术上有难度，而且很危险，所以日本几乎不做。流产风险非常高。如果你们做好流产心理准备，们
“可能性……并不为零，对吗？”行伸对神原说，“意思是，现在妻子肚子里孩子是们可能性并不为零，对吧？你说你犯下错误可能性很大，但也不是百分之百确定吧？还是有可能没拿错，对吗？”
“话是这说……”
“那就确认下吧。这孩子究竟是不是们，应该有办法确认吧？不检查下，什都不好说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神原只说两个字，便咬着嘴唇不再吭声。
“请你们做次检查，”行伸说，“越快越好。如果是们孩子，那就什问题都没有；如果不是，到时再请你们承担相应责任。”
两个医生直保持沉默。
“你说是有可能，对吧？为什不肯定地说是弄错呢？”
“现在还……不能……”神原始终不抬头，说话也吞吞吐吐。
“现在还不能肯定。有可能弄错，但也有可能没弄错，是不是这样？”
旁边怜子好像突然动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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