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术家（6 / 8）

他梦见家里着大火，厨子用人都往外跑，只有他爸还在火里，他扯着嗓子大哭，喊爸，爸，窦冲石灵机动，跳跳进院子中央水缸里。等火烧完，他跑到水缸边去看，窦冲石已经不见，水缸里漂着张信纸，上面写着窦冲石给他遗言：没出息不要紧，天三顿饭要吃全，切记切记。他想起今天中午忙着逛琉璃厂，少吃顿，心下内疚下醒，他发现个五十多岁中年男人正坐在他书桌前看书，这可把他吓大跳，在被窝里没敢出来，也没敢吱声，他闭上眼睛又睁开，男人还在，他才知道不是梦。男人发现他醒，转过头说，做噩梦？窦斗说，你是什人？男人说，不好说，简单说来，是你仇人。窦斗说，你是偏左？男人说，正是。你这本剑谱是哪来？窦斗说，这不能说。偏左说，想来是**党给你，确实是货真价实剑谱啊，页不缺。窦斗脱口而出，那你赶紧拿走啊。偏左笑说，你倒蛮大方，和你父亲性格完全不样，这个剑谱在手里二十年，没看过，藤野拿到手，但是没来得及练就死，只有那个小徒弟，小津偷练，结果惹巨大麻烦，你说要它有什用呢？窦斗想明白，定是那个小津杀他爸，他说，小津在哪？偏左说，小津已经没，今天你看到那个女孩，就是小津。窦斗糊涂，说，你这是啥话？日本人都这说话？偏左说，时跟你说不明白，你下火车，就跟上你，**党也跟上你，他们给你剑谱，其实是为钓鱼，引出来，现在这个旅馆周围有不少他们人，来趟不容易，所以长话短说。那个女孩叫津美，是小津影子，小津没有，她就是真身，可是她直以为小津是她哥哥，所以直在找他，她不能理解这其中奥秘。她这样实在痛苦。剑谱最后页写，所有影子最后都犯这毛病，他们隐入人海，生都在寻找自己真身，无休无止，所谓邪术，正是在此。说到这里，偏左长叹声说，生痴迷武术，不问恩仇，没想到到最后，还是不能得免，要回日本。窦斗说，那那个女孩怎办？偏左说，实话说，她到底是个什东西，也不清楚，她痛苦到底算不算得痛苦，也不知道，但是有点是知道，般人是杀不死她。窦斗说，为啥？偏左说，她是人形鬼身，换句话说，她是个鬼啊，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。不过这剑谱最后页也写，有种方法可以消灭她。窦斗说，什办法？偏左说，句日本咒语，在她睡着时候在她耳边念。日本语念作春雨のわれまぼろしに近き身ぞ，翻译成中文意思是春雨细蒙蒙，身近幻影。这句要用日本语念，念完之后，她就会意识到自己是鬼，然后化作飞烟。小窦，本不想杀你父亲，把这句话交给你，也算桩心愿，到底怎办，你自己决定。说完，偏左从兜里掏出火柴，把剑谱烧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