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跟着陈阵到连部。但是只要嘎斯迈牛车狗群到连部,黄黄就会跟妻儿玩个痛快,而且每次车走,它就会跟车回牧业队,拦也拦不住,每次都要呆上好多天才自己单独个跑回陈阵身边。不管牧业组搬得再远,甚至百多里远,它都会回来。可每次回来以后都闷闷不乐。陈阵担心黄黄半路出事,可是见它每次都能平安回来,也就大意,他也不忍剥夺黄黄探亲和探望草原自由和快乐。然而,年后黄黄还是走“丢”。草原人都知道草原狗不会迷路,也不会落入狼口。额仑狼已经消失,即使狼群还在,草原上也从未有过狼群截杀孤狗先例。半路截杀黄黄只有人,那些不是草原人人……
陈阵和杨克又回到汉人为主圈子里,过着纯汉式定居生活。周围大多是内地来转业军人和他们家属,以及来自天津和唐山知青兵团战士。然而,他俩从情感上却永远不能真正地返回汉式生活。两人在工作和自学之余经常登上连部附近小山顶,久久遥望西北腾格里,在亮得耀眼、高耸云朵里,寻找小狼和毕利格阿爸面庞和身影……
1975年,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被正式解散。但水草丰美马驹子河流域,却早已被垦成大片沙地。房子、机器、汽车、拖拉机,以及大部分职工和他们观念、生活方式还都留在草原。额仑草原在年年地退化。如果听到哪个蒙古包被狼咬死只羊,定会被人们议论好几天,而听到马蹄陷入鼠洞,人马被摔伤事情却渐渐多起来。
几年后,陈阵在返回北京报考研究生之前,借匹马,去向巴图和嘎斯迈家道别,然后特地去看望小狼出生那个百年老洞。老洞依然幽深结实,洞里半尺地方已结蜘蛛网,有两只细长绿蚂蚱在网上挣扎。陈阵扒开草探头往洞里看,洞中溢出股土腥味,原先那浓重呛鼻狼气味早已消失。老洞前,原来七条小狼崽玩耍和晒太阳平台已长满高高草棵子……陈阵在洞旁坐很久,身边没有小狼,没有猎狗,甚至连条小狗崽也没有。
在北京知青赴额仑草原插队30周年夏季,陈阵和杨克驾着辆蓝色“切诺基”离开京城,驶向额仑草原。
陈阵在社科院研究生院毕业以后,直在所大学研究所从事国情和体制改革研究。杨克取得法学学士学位以后,又拿下硕士学位和律师资格,此时他已经是北京家声誉良好律师事务所创办人。这两个年过半百老友直惦念草原,但又畏惧重返草原。然而30周年这个“人生经历”“而立”之年,使他俩立定决心重返额仑草原。他俩将去看望他们草原亲友,看望他们不敢再看“乌珠穆沁大草原”,看望黑石山下那个小狼故洞。陈阵还想再到草原感受并验证下自己学术书稿中论点。
吉普车进入内蒙古地界,天空依然湛蓝。然而,只有在草原长期生活过人知道,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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