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,然而却喘得点儿声音也吐不出来。陈阵泪如雨下,他抱住小狼脖子,和小狼最后次紧紧地碰碰额头和鼻子。小狼似乎有些坚持不住,两条负重前腿又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陈阵猛地站起,跑到蒙古包旁,悄悄抓起半截铁钎,然后转过身,又把铁钎藏到身后,大步朝小狼跑去。小狼仍然端坐着急促喘息,两条腿抖得更加厉害,眼看就要倒下。陈阵急忙转到小狼身后,高举铁钎,用足全身力气,朝小狼后脑砸下去。小狼没有发出点儿声音,软软倒在地上,像头真正蒙古草原狼,硬挺到最后刻……
那个瞬间,陈阵觉得自己灵魂被击出体外,他似乎又听到灵魂冲出天灵盖铮铮声响,这次飞出灵魂好像再也不会回来。陈阵像段惨白冰柱,冻凝在狼圈里……
全家大狗小狗,不知发生什事,全跑过来,看到已经倒地死去小狼,上来闻闻,都惊吓得跑散。只有二郎冲着两位主人愤怒地狂吼不止。
杨克噙着泪水说:剩下事情,也该像毕利格阿爸那样来做。来剥狼皮筒,你进包歇歇吧。
陈阵木木地说:是咱们俩起掏狼崽,最后就让咱俩起剥皮筒,送它去腾格里吧。
两人控制着发抖手,小心翼翼地剥出狼皮筒,狼毛依旧浓密油亮,但狼身已只剩下层瘦膘。杨克把狼皮筒放在蒙古包顶上,陈阵拿个干净麻袋,装上小狼肉身,拴在马鞍后面。两人骑马上山,跑到个山顶,找到几块布满白色鹰粪岩石,用马蹄袖扫净雪,把小狼尸体轻轻地平放在上面。他俩临时选择天葬场寒冷肃穆,脱去战袍小狼已面目全非,陈阵已完全不认识自己小狼,只觉得它像所有战死沙场、被人剥皮草原大狼模样。陈阵和杨克面对宝贝小狼惨白尸体,却没有滴眼泪。在蒙古草原,几乎每条蒙古狼都是毛茸茸地来,赤条条地去,把勇敢、强悍和智慧,以及美丽草原留在人间。此刻小狼,虽已脱去战袍,但也卸下锁链,它终于像自己狼家族成员和所有战死草原狼样,无拘无束、自由自在地面对坦荡旷达草原。小狼从此将正式回归狼群,重归草原战士行列,腾格里是定不会拒绝小狼灵魂。
他俩不约而同地抬头看看天空,已有两只苍鹰正在头顶上空盘旋。两人再低头看看小狼,它身体已经冻硬薄薄层,陈阵和杨克急忙上马下山。等他俩走到草甸时候,回头看,那两只鹰已经螺旋下降到山顶岩石附近。小狼还没有冻硬,它将被迅速天葬,由草原鹰带上高高腾格里。
回到家,高建中已经挑好根长达六七米桦木杆,放在蒙古包门前,并在狼皮筒里塞满黄干草。陈阵将细皮绳穿进小狼鼻孔,再把皮绳另端拴在桦木杆顶端。三个人把笔直桦木杆,端端正正地插在蒙古包门前大雪堆里。
猛烈西北风,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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