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王头说:你们不是管们叫盲流吗,盲流盲流,“盲目流动”,还管什明年,哪儿有吃就往那儿流,过年就算年呗。你们替獭子操心,可谁替盲流操心?
陈阵知道,同这些痞子盲流根本无理可讲。他只想知道他们是用什绝招打这多旱獭,难道他们也会下有弹性活套?陈阵转口气问:你们用什法子?打这多獭子?
老王头得意地说:想跟咱学手?晚啦!这片獭山剩不下几窝洞。大前天,们就往送师部送大车獭子肉和油呢……想知道咋打啊?上山去见识见识吧,再晚就见不着啦。
陈阵扶老人上马,两人直奔山头。在最东北个小山包上有四五个人正弯着腰忙活,两人全速冲过去。老人大叫:住手!住手!民工停下手
老人走进帐篷,帐篷地下摞着几摞半人多高已经晒干獭皮,大约也有百多张。帐篷中央放着个米多高汽油桶,桶里已装半桶獭子油,地上还散放着些小号油壶油桶。
老人又冲出帐篷外,走到铁皮盆前,用马棒拨拉开表面几只小獭子,发现底下还有几只油膘很薄母獭子。
老人气得用马棒猛敲铁皮盆,对老王大吼:谁让你们把母獭子和小獭子都打?这是大队财产,这是额仑世世代代牧民,费老劲才留下来獭子,你们胆子也太大,不经过大队同意就敢杀掉这多獭子!
老王头醉醺醺地继续喝酒吃肉,不紧不慢地说:哪敢在您老地盘上打獭子啊,可这还是您老地盘吗?连你们大队都归兵团。告诉您吧,是团部派们来打。孙参谋长说啦,旱獭毁草场,旱獭还是狼群过冬前主食,灭旱獭,狼群不就过不冬吗?团部下令,灭狼大会战必须把旱獭块堆消灭。师部医院大夫说,旱獭会传鼠疫,这会儿那多人进这块地界,要是得传染病你负责啊?
毕利格老人憋半天又吼道:就是团部下令也不成!你们把獭子打光,牧民拿什来做皮活?要是笼头缰绳断,马惊,人伤,谁负责?你们是破坏生产!
老王头喷口酒气说:上头让们打,自然有人负责呗,您老有本事就去找上头去说啊,冲们干力气活人嚷嚷有啥用?老王头又瞧眼老人马鞍上麻袋说:您老不也是来打獭子吗?许你打,为啥就不许打?野物也不是你们家养,谁打着就归谁。
老人气得胡须乱颤,说:你等着,会儿就回去叫马倌来,这些皮子和油,都得给送到大队去!
老王说:这些獭肉獭油,都是团部食堂定,明儿就得给他们送去。你要是叫人来抢,尽管抢,到时候可有人跟你算账!这些皮子也早就有大官定好,连包主任都得亲自给他送货去。
老人垂着手,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陈阵冷冷地说道:你们本事真不小啊,气打这多旱獭!大獭小獭连窝端,看你们明年还打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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