糟!他们又抢先步。毕利格老人脸色陡变,气得两眼冒火,朝帐篷冲去。
两匹马还没有跑近帐篷,就闻到香喷喷獭肉和獭油气味。两人在帐篷前急忙下马,看到帐外地灶上有口巨锅,大半锅棕色旱獭油,正咕嘟咕嘟冒着油泡;几只熬干油膘,只剩下肉身大獭子在锅里翻滚,獭肉已炸得焦黄酥脆。个年轻民工刚刚捞出只炸透獭子,又准备再往锅里下只剥皮、净膛,满身肥膘獭子。老王头和个民工坐在只破木箱旁,破木箱上放着碗黄酱,碟椒盐和盘生葱。两人边对着酒瓶嘴喝酒,边大嚼着油炸獭子,快活之极。
大锅旁边个大号铁皮洗衣盆里,盛满着剥皮獭子,其中大部分是仅有尺把长小獭子。草地上,放着几块大门板和十几张饭桌大小柳条编,上面铺满大大小小獭皮,足有两百张。陈阵跟
。
陈阵拍脑门说:绝!太绝!怪不得下套,套不住獭子,原来,套是死,獭子可以随便进出。
老人说:呆会儿,做给你看看,不容易做好,还要看洞大小,獭子爪印大小。做时候还有更要紧窍门,边做边教你,做好,你看就明白。不过,这些窍门你自个儿知道就行,不要再告诉外人。
陈阵说:保证。
老人又说;孩子啊,你还得记住条,打獭子只能打大公獭和没崽母獭子,假如套住带崽母獭和小獭子,都得放掉。们蒙古人打几百年旱獭,到这会儿还有獭肉吃,有獭皮子卖,有獭油用,就是因为草原蒙古人,个个都不敢坏祖宗规矩。旱獭子毁草原,可也给蒙古人那多好处。从前,草原上穷牧民也是靠打獭子过冬。旱獭救多少蒙古穷人,你们汉人哪知道啊。
两匹马在茂密秋草中急行。马蹄踢起许多粉色、橘色、白色和蓝色飞蛾,还有绿色、黄色和杂色蚱蚂和秋虫。三四只紫燕环绕着他俩,飞舞尖唱,时而掠过马腰,时而钻上天空,享受着人马赐给它们飞虫盛宴。两匹马急行几十里,这些燕子也伴飞几十里,当吃饱燕子飞走,又会有新燕子加入这伴歌绕舞行列。
毕利格老人用马棒指指前面几个大山包说:这就是额仑草原大獭山,这里獭子多,个头大,油膘厚,皮毛也好,是咱们大队宝山呐。南面和北面还有两片小獭山,獭子也不少。过几天各家都要来这儿,今年獭子容易打。
陈阵问:为什?
老人目光黯淡,发出声长叹:狼少,獭子就容易上套。秋天狼是靠吃肥獭子上膘,狼没膘也过不冬。狼打獭子也专打大不打小,所以狼也年年有獭子吃。在草原,只有蒙古牧民和蒙古狼明白腾格里定下草原规矩。
两人渐渐接近大獭山。突然,两人发现那里山洼处扎两顶帆布帐篷,帐外炊烟升起,还有挂大车和木桶水车,副临时工棚景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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