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有跑到巴图那儿,两人就看到被野猪群拱开草地。小河边、山坡下、山沟里大约几十亩肥沃黑土地,像是被失控野牛拉着犁乱垦过样。东块西块,长条短条,有拱成沟,有犁成田。长着肥草根阔叶大草,根已被吃掉,干蔫草叶草棵东倒西歪,有已被埋进土里,大片优质草场像是变成被家猪偷拱过土豆地。包顺贵看大骂:这野猪太可恶,要是往后种上粮食,还不都让野猪毁!
两人马不敢奔跑,只能慢慢向巴图靠近。巴图坐在山脚下抽烟,大狗们正趴在死猪旁边啃食。两人下马,只见巴图身边并排躺着两只完整野猪,还有两只已被狗撕成几大块,狗们分头吃得正香,二郎和巴勒各把着最大两条猪腿。两只整猪比出栏家猪小得多,只有米多长,全身层稀疏灰黄粗毛,猪拱嘴比家猪嘴要长倍多,但个个长着结结实实肉,从外表看不出点儿骨架。嘴里獠牙也不算太长,没有想象哪样可怕。两头野猪脖颈上都有狗咬血洞。
巴图指指远处条山沟说:是两条大狗先闻着狼味,就追过去,
回湖里,消失在茂密芦苇后面。
包顺贵控住马,猛地扭下屁股,校正歪出马脊梁马鞍。他笑道:在这儿打天鹅太容易,拿弹弓都能得打着。天鹅可是飞禽里皇帝,能吃上口天鹅肉,这辈子就算没白活。不过,得等到打完狼,再来收拾它们。
杨克小心翼翼地说:刚才你看见芍药花,说是宝贝,个劲要保护。这天鹅可是国宝、世界之宝,你为什倒不保护呢?
包顺贵说:是农民出身,最讲实际。人能得着宝贝才是宝贝,得不着就不是宝贝。
芍药没腿,跑不。可天鹅有翅膀,人畜来,它张开翅膀就飞到北边去,就是苏修蒙修锅里宝贝……
杨克说:人家真把天鹅当宝贝,才不会打下来吃呢。
包顺贵有些恼怒地说:早知道你这不懂事理,就不带你来!哼,你瞧着,马上就要把你什天鹅湖,改造成饮马河,饮牛泡子……
杨克不得不咽下这口气,他真想抄起杆枪,向天鹅湖上空胡乱开枪,把天鹅全部惊飞,飞离草原,飞出国界,飞到产生舞剧《天鹅湖》那个国度去。那里才会有珍爱天鹅人民。
在这块连麻雀都快被吃光土地上,在个仅剩下癞蛤蟆地方,哪能有天鹅容身之地呢?
沙茨楞用手转着大圈,大声高喊让他俩回去。两人急忙奔回营地。桑杰从东南山里回来,正在套牛车。他说:巴图他们在东南山沟里打着几只野猪,让他回来套牛车拉猎物,还说让包主任去看看。包顺贵乐得合不拢嘴,拍大腿说:草原上还有野猪吃?真没想到。野猪可比家猪好吃。小杨,咱们快走。杨克曾听说过猎人打着过野猪,但他来草原后次也没见过,就跟着包顺贵向桑杰指方向狂奔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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