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着狼牙痕。巴图说:你看,狼嫌跑起来刮草碍事,它自个儿把伤腿咬断。张继原心口阵紧痛,像被狼爪抓下似,他说:都说壮士断臂,硬汉子能自己砍断中毒箭胳膊,不过从来没见过。可狼咬断自个儿腿,已经见过两次,这是第三次。巴图说:人跟人不样,狼跟狼个样……
两人继续追寻。渐渐发现,狼咬断腿以后血迹少,而步幅却明显加大。最让人担心是头狼好像是在抄近道奔边防公路去,而边防公路以北则是军事禁区。巴图说:这条头狼真是厉害,咱们不能跟在它后面傻追。两人轻骑快马直插边防公路。
越往北走草就越高,灰黄灰黄大草甸犹如张巨大狼皮。张继原觉得,在这“灰黄”狼皮中找灰黄色狼,真是比在羊毛堆里找羊羔还难。天人难以合,可是狼和草原却融合得如同水乳。条瘸狼可能就在他俩鼻子底下行走,可两个骑在高头大马上大活人却什也看不见。张继原又次体会到狼和草原、狼和腾格里深厚关系:每当狼处在生死关头时候,它总能依靠草原来逃脱;每当狼遭遇危难时候,草原会像老母鸡样地张开翅膀,将狼呵护在它羽翼下;广袤辽阔蒙古草原似乎更疼爱和庇护草原狼,它们像对相守相伴老夫妻,千年忠贞,万年如。而极力希望比狼对草原更忠贞蒙古人,似乎仍未取代草原狼位置。而在接近汉区南边,垦草为田,改牧为农蒙古人却越来越多。张继原没有想到条被打断腿狼还能跑这长时间和距离,居然把骑着全队最快马人甩在后面。张继原真不想再追下去,他感到除身边巴图之外,自己其实还有个老师老师。
两匹马找找停停,慢慢恢复体力,重新加速。北面条高大山脉也越来越近,而这片草原边境线就是沿着这条山脉山脚线划定。据牧民说那片大山山大沟深,寒冷贫瘠,是额仑草原狼没有天敌最后根据地。可是那条瘸狼到那里,它以后日子怎过?他马上觉得自己又是以己度狼。人最终可以灭绝狼,可是世上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摧毁蒙古草原狼刚强不屈意志和性格。
两匹马终于踏上边防公路。说是公路,实际上只是条供边防军巡逻土路,严格地说是条沙路。军用吉普车和送运物资卡车轮子,在草原上切下近米深宽沟,整条路就是个曲曲弯弯又大又长沙槽,似条可怕黄沙巨龙,绵延起伏,蠢蠢欲飞。蒙古大草原虚弱外表被这条沙路轻易揭开,露出薄薄草皮下恐怖真面目。草地还是湿漉漉,可沙路却早已被风吹成干路,西风刮,百里沙龙开始爬升腾飞,马蹄踏起沙尘干粉,人和马像是被裹在迷眼呛鼻沙漠戈壁里。
两人顺着沙路向东快跑,路上看不到狼爪印。翻过个小坡,两人突然看到在前方三十多米地方突然出现条狼,它正在沙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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