刮碎。狼就算吓跑,可等打光子弹,狼又回来。天太黑,电池也没多少电,什也看不见。
那会儿可没想那多。巴图用手指轻轻按按脸上冻皮说,天黑雪大,也怕打死马。只盼着风停,泡子不上冻,狼进不去,还能活下不少马呢。记得,把枪口抬高尺。
毕利格和乌力吉都舒口气。
走到最里面个雪堆面前,巴图犹豫下,然后拿木锨飞快地铲开马头部位雪。大家都倒抽口冷气:大白马脖子被咬断半,并被拧圈半,歪倒在马背上。马眼突兀,已冻成透明黑冰蛋,大白马当时绝望恐惧表情被全部冻凝在里面,异常恐怖。马头下雪被马血冻成大块红冰,已无法铲动。大家声不吭,急急地铲雪扫雪。泡子泥冰上半个马身全部露出来。陈阵觉得,马身不像是被咬过,倒像是被炸弹从马肚里面炸开过样,两边侧肋全被掀开,内脏肠肚被炸到周围几米远地方,半后臀也不见,露出生生白骨。冰面上片残肢断骨,碎皮乱毛,狼只把马心肝和肥厚点肉吃掉,马整个身架成狼群鞭尸发泄对象。陈阵想,难道人将人碎尸万段、抽筋剥皮兽行也是从狼那儿学来?或者人性中兽性和兽性中狼性同出源?在历史上人类争斗中,确实相当公开或隐蔽地贯彻人对人是狼法则。第次亲眼目击狼性如此大规模残,bao,陈阵内心兽性也立即被逼发出来,他真恨不得马上套住条狼,将狼抽筋剥皮。难道以后跟狼打交道多人也会变成狼?或者变成狼性兽性更多些人?
人们都愣愣地看着,陈阵感到手脚冰冷,透心透骨冷。
毕利格老人用双手扶着木锨把,若有所思地说:这八成是这辈子看到不数第二也得数第三大狼群,连最头里这匹马都咬成这碎样,别马也不用看,准保个全尸也剩不下。
乌力吉脸沉重,他叹口气说:这匹马骑过两年,骑它套过三条狼,全场数数二快马啊,当年当骑兵连长带兵剿匪,也没骑过这快马。这群狼这次运用战略战术,比当年马匪战术还要精明。它们能这样充分利用白毛风和大泡子,真让人觉着脑子不够使,要是比狼聪明点儿,这匹马也死不。这次事故是有责任,当时要是再劝劝老包就好。
陈阵边听着他俩小声交谈,边却在想他自己心事。在中国,人们常说猛兽就是虎豹豺狼,但是虎豹是稀有动物,不成群,事例少。而狼是普见动物,可成群,故事多,恶行也多。狼是历史上对人威胁最大、最多、最频繁猛兽。到草原,狼简直就是人马牛羊最大天敌。但为什草原民族还是要把狼作为民族图腾呢?陈阵又从刚刚站住新立场向后退却。
屠场已清出大半。冰湖上尸横遍野,冰血铺地,碎肢万段,像片被密集炮弹反复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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