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就直接拉到白音高比公社收购站，你们俩不说，谁也不知道。
剩下
半个冬季，牧场畜群果然没出什
大事。额仑狼群跟着黄羊群跑远
，跑散。
大白灾也没有降临。
寂寥冬季，陈阵每天放羊或下夜，但
有空，他就像个猎人样到处搜寻草原上狼故事。他花费时间最多是个有关“飞狼”传说。这个传说在额仑草原流传最广，而发生时间又很近，发生地点恰恰又是在他所在大队。陈阵决定弄清这个传说，想弄明白狼究竟是怎样在额仑草原上“飞”起来。
知青刚到草原就听牧民说，草原上狼是腾格里从天上派下来，所以狼会飞。千百年来，草原牧民死后，都将尸体置于荒野天葬场，让狼来处理，旦狼把人尸体完全啃尽，“天葬”就完成。“天葬”根据就是因为狼会飞，会飞回腾格里那儿去，把人灵魂带上腾格里，像西藏神鹰样。可是当知青说这是“四旧”，是迷信时候，牧民会理直气壮地坚持说，狼就是会飞。远不说，就说近——“w.g”前三年，小群狼就飞进二大队茨楞道尔基石圈里，吃十几只羊，还咬死二百多只。狼吃饱喝足，又飞出石圈。那石圈圈墙有六七尺高，人都爬不过去，狼不会飞能进去吗？那个石圈还在，不信你们可以去看看。那天，乌力吉场长领着全场头头都去看，连派出所所长哈拉巴拉都去。又是照相又是量尺寸。圈墙很高，狼不可能跳进去；圈墙周围又没有洞，狼也不是掏洞进去。调查几天，谁也不知道狼是怎进去，又是怎出来。只有牧民心里最明白。
这个故事在陈阵脑袋里储存很久。此时，对草原狼越来越着迷陈阵又想起这个传说，于是骑马几十里地找到那个石圈，仔细考察番，仍是弄不清狼怎进圈。陈阵又找到茨楞道尔基老人。老人说，不知道
哪个二流子儿子得罪腾格里，害得家到这会儿还遭人骂。可老人个上过中学儿子说，这件事全怪牧场规定不对。当时额仑草原还没有石圈，场部为减少下夜牧民工分支出，又为保障羊群安全，就先在接羔草场最早盖起几个大石圈。场部说，有石圈狼进不来，牧民就不用下夜，每天晚上可以放心睡大觉。那些日子，们家到晚上关紧圈门，就真不下夜。那天夜里是听到狗叫得不对劲，像是来不少狼，可是场部说不用下夜就大意，没出去看看。哪想到早上打开圈门，看到那大片死羊，全家人都吓傻。圈里地上全是血，有二指厚，连圈墙上都喷满血。每只死羊脖子上都有四个血窟窿，血都流到圈外。还有好几堆狼粪……后来，场部又重新规定，住在石圈旁边蒙古包也得出人下夜值班，还发下夜工分。这些年，接羔草场石圈土圈越盖越多，有人下夜，就再也没有狼飞进圈里来吃羊事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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