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入南石头惩戒所以后,他们被分在同个监房里,更是共同见证和记载“波字第8604部队”对返乡难民做下不见天日,bao行。
也正是在那里,荣靳之遇到他曾经学生——伊藤光。
伊藤光当时受极端军国主义思想熏陶,变得完全不可理喻,先是试图说服荣靳之为波字第8604部队服务,遭到拒绝以后又威胁他要曝光他**党身份,把他送到东北受审。
荣靳之始终没有屈服,甚至没有绝望,他在被关进集中营以后就意识到这些难民可能都出不去,日军恐怕从始至终就没打算送他们回广州,之所以用“遣返”名义把他们从香港赶出来,不过是为缓解港岛生存压力,顺便给波字第8604部队提供大量实验活体而已。
想到望眼欲穿家人,襁褓之中儿子,他心就像刀割样难受。他想设法带着难民逃出去,但这里驻扎着大批日军,守卫极为森严,连和外界联系机会都没有,遑论逃走。
怀孕。彼时伊登不过二十岁,刚刚考上商学院研究生。
Reeves家和李家都保持着定中国传统,既然有孩子,两个人又如此相爱,双方家长顺理成章地为他们举办婚礼。蜜月过后,这对新婚小夫妻从学生宿舍搬出来,租个小公寓建立小家,伊登父亲便将儿子从小到大书籍玩具统统打包给他寄过去。
说到这里伊登忽然打住,低眉敛目,似乎陷在某种深刻回忆里。
宗铭等片刻,打开罐咖啡递过去。伊登仿佛被他惊醒,抬眼说声“谢谢”,继续道:“在收拾父亲寄给东西时,发现个小木箱。箱子里装着捆用油纸包裹手札,怕是什重要文件,便打电话问父亲要不要寄回去,结果他说那是爷爷生前留给,指明要让继承,所以这些年家里其他人从来都没有打开过,包括他自己在内。”
李维斯心中动,脑海中依稀闪过些模糊画面。
他唯希望,只有伊藤光。
他熟悉这个年轻医学生,在医学部时候他们
伊登呷口咖啡,沙哑地说:“那是荣靳之日记,确切地说,是他和个叫于骅记者共同撰写《南石头集中营札记》。”
1942年初,荣靳之乘坐种船头画着红色圆圈,俗称“大眼鸡”三轭帆船从水路去往广州,上岸之前被驻守广州日军以“检疫”为名扣押在珠江边南石头惩戒所。
和他起被扣下,还有名年轻记者——于骅。
于骅也是广州人,中学毕业后在香港《申报》工作,这次是想回老家探亲才傻乎乎上日军贼船。他随身带着相机,路走路拍,将“大眼鸡船”从香港出发以后沿路发生切都用照片记录下来。而荣靳之有写日记习惯,在船上闲来无事,写许多沿途见闻以及自己回忆。
两人个爱拍个爱写,惺惺相惜,逐渐变成好朋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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