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卉泽沉默不语,似乎整个人都僵住。萧肃弹下烟灰,说:“所以,你把带出来,完全没有意义啊……如果你需要个人质,抓楼下那个做饭女人都比靠谱,这个脾气,你懂,你刀子还没比到脖子上,就先把自己给撕票。”
他笑下,胸腔震
“梦见他在干什?”
“他叫跟他走。”萧肃想下,弱声说,“太累……也许……是该跟他走吧。”
方卉泽呼吸窒,厉声斥道:“你胡说些什!”
萧肃心里有些难受,其实他很少梦见父亲,他总是下意识回避关于父亲切,可能因为自己注定是样命运吧。
“背有点痛。”萧肃低声说,“扶起来点。”
,有快乐……不要因为自己注定年命不永,就错以为自己人生是残缺,必须必别人少点什……不,你什都不用少,懂吗?”
十几岁萧肃懵懂地点头,每个字都听懂,但其实完全不明白父亲在说什。
“你看那棵树。”父亲望向窗外,说,“这棵刺柏,是你出生那年亲手种,下种时候,它差不多二十岁,将来,它还能再活二十年,二百年,甚至两千年……阿肃,人寿命,再长也不过百年,在这棵刺柏面前,就像眨眼那短。而那些山川河岳,亘古便存在着,刺柏上千年寿命,在它们眼中恐怕连息都算不上。”
萧肃茫然看着父亲。萧勤慢慢抬起手,修长干瘦手指抚过他笔挺鼻梁,稚嫩脸蛋,无奈地叹口气,说:“你还太小,儿子,爸爸说这些,你都不懂……但是你总会懂,阿肃,你记着,也许你只能活四十岁,甚至三十岁,但长短不重要,完整才最重要,你要时刻记得,不要辜负自己生命,不管三十年还是百年,都不要辜负它,要享受快乐,品尝痛苦,去爱,去恨……”
他悲哀而温柔地看着自己儿子,说:“对不起……阿肃,对不起。”
方卉泽扶着他后颈,给他垫个靠枕,萧肃呼口气,问:“有烟吗?”
“别抽吧,你都……”方卉泽说半,打住,点根烟递给他。
萧肃慢慢地抽着烟,感觉脑子清醒点儿,骨头也不那痛,幽幽道:“去年,就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吧。”
“嗯?”方卉泽不解。
“例行检查,陈医生发现。”萧肃叼着烟卷,含混地说,“你不是问,是不是发病吗?就是去年这个时候,算起来,差不多年吧。”
“阿肃?阿肃?”父亲声音陡然间真实起来,仿佛就在耳边,萧肃惊醒过来,发现自己躺在异乡渔村木屋里,身边没有父亲,只有方卉泽。
“阿肃你怎?做噩梦?”方卉泽扶着他后颈,给他灌点水。
萧肃浑身虚软,喝完躺在枕头上,脑海中还回荡着父亲那些佛偈般话。
“你在喊爸爸。”方卉泽下下捋着他汗湿头发,“梦见你爸?”
萧肃迟疑下,说: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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