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哪儿?”
方卉泽背影顿下,仍旧没有回答。
“你应该已经猜到吧?”萧肃犹豫下,还是坦白,“那个匣子,现在已经在警方手里。”
方卉泽微微回头,侧颊在夕阳下显出种刀削斧砍般凌厉光影,但他眼神却是平和,甚至带着丝柔软:“知道。”
“所以,你还带着干什?”
对话结束,方卉泽走进来,见他躺在地上,似乎吓跳,立刻将他拦腰抱起放回床上。
萧肃头晕得要命,上腹部阵阵闷痛,昨晚那半盒牛奶仿佛还堵在他食管里,堵得他胸闷气短,恶心欲吐。
方卉泽擦擦他额头虚汗,手指碰到他皮肤,忽然顿下:“发烧?”
萧肃挥开他手。方卉泽在屋角柜子里拖出个行李袋,从里面翻出医疗包,找个红外体温计在他额头扫下。
38.5度。
痛,骨头又酸又麻,像是要整个儿散架。萧肃费力地动动身体,发现自己躺在间低矮木屋里,四周浮动着咸咸气味,空气湿漉漉,仿佛抓把就能攥出水来。
床对面有扇小窗,窗外天色很暗,不知道是黎明还是黄昏,太阳像个咸蛋黄样挂在海天交接处,四周飘散着金红色云朵。
海?
萧肃彻底清醒过来,抬起身往窗外看,只见根桅杆竖在天空下,几只白色水鸟正围着打转,发出悠远嘎声。
所以,他们在海边?
方卉泽站在晚霞余晖里,沉默着,良久,嘴角忽然勾下,说:“从现在开始,去哪儿都会带着你,阿肃,你再也别想跑。”
他口气古怪极,萧肃心猛地跳,仿佛忽然间窥到某个极为诡异真相,然而那感觉倏忽闪便消失,没能抓住。
窗外传来女人悠长呼唤,饭菜香气顺着炊烟飘进来,方卉泽被惊醒,探头出去应声,打开门走。
四周恢复寂静,晚霞光透进来,给湿闷空气笼上层淡淡橙红色。萧肃躺在硬板
方卉泽低声骂句“操”,从行李袋里掏出个小格子,送到他面前:“怎吃?”
萧肃认出那是自己随身带药格,没想到方卉泽出来跑路还带着它,是怕自己死他就没有人质吗?
“说话!”方卉泽有些焦躁,等不到回答,干脆打开盒子将四种药样取片,捏着他下巴给他灌下去。
萧肃呛得昏天黑地,很久才顺过来口气,哑声问:“你要偷渡?”
方卉泽背对他站在桌前收拾行李袋,没有回答。
方卉泽要出海?
他想偷渡?
去哪儿?
虚汗沿着鬓角滚落下来,萧肃想要下床,没意识到脚还被扎口带绑着,个趔趄摔倒在木地板上,半天没能爬起来。
门开,外面传来方卉泽和个女人对话声音,说似乎是本地方言,萧肃只依稀听懂他在问个叫“阿虎”还是“阿豪”人什时候回来,至于那个女人回答,就完全听不明白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