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打车，之后步行
段。”罗建红说，丢下吸完
烟蒂，从兜里翻出张出租车发票，“呶，票还在呢。”
发票被搓得皱巴巴，似乎还有点潮湿，上面字都有点晕开。警察用证物袋将它装起来，接着问：“你到工房以后，发生什
？”
“还能发生什？被人关起来呗。”罗建红打个哈欠，又点根烟，“那天，
好不容易找到定位地址，结果发现是个破破烂烂旧工房，周围个人都没有，心里就有点毛毛。刚要走，忽然听见工房里响起阵脚步声……”
当时天已经有点暗，天上正飘起细碎雪花，罗建红大着胆子悄悄走到门边，往里看，只见个鬼鬼祟祟黑影正在货架前面逡巡。
他有点害怕，又有点怀疑对方是给他发定位人，正犹豫着是离开还是进去看看，忽然看见那人转过身来，束暗淡天光穿过高处气孔打在那人脸上，赫然是他三十年互不来往弟弟，罗建新！
是等不及，可以去旁听。”
孙之圣办好手续，领着荣锐和萧肃进问询室旁边监控室。
隔着单面玻璃，萧肃看到里面坐着罗田父亲罗建红，老头神情萎靡，眼圈青黑，右手夹着烟卷，正在吞云吐雾。
不过他显然身体素质不错，即使在黑黢黢、冷嗖嗖破烂工房里关三天三夜，腰板依旧挺直，思维清晰，言语流利。
“你说你是正月初十中午收到微信？”坐在他对面警察问道，“你认识那个给你发微信人吗？”
说起这个弟弟，罗建红至今气不打处来。
话说三十年前，他们俩还是正当壮年小伙子，罗建红中专毕业，在珑州市第小学当数学老师，他弟弟罗建新则是大专毕业，在珑州市光明中学当初中数学老师。
他们爹罗才原本是个厨子，在珑州市开着家不大不小餐馆，生意稀松平常。但就是这个毫无上进心厨子，偏偏运气特别好，有年买彩票居然中二十万！
不知道是灵光乍现，还是有高人指点，拿到这二十万后罗才没赌钱也没换老婆，而是直接买亩半宅基地，在上面盖起三院阔绰宽敞大
罗建红摇头。警察问：“你不认识他，为什要通过他好友验证？”
“以为是同事或者朋友。”罗建红吸口烟，哑着嗓子说，“个糟老头子，谁没事儿加好友啊？所以当时没多想，顺手就通过。”
“你不认识他，为什要按照他发定位去那个工房？”
罗建红肿胀眼皮略微翻翻，眼珠扫过左上方，转圈，说：“好奇呗，平时就喜欢看些个悬疑恐怖小说，家里人都知道。当时接到这个定位，感觉跟小说里写似，挺神秘，再加上退休没事干闲得慌，就决定跑趟玩玩。”
个六十来岁老头，难得还有这份天真烂漫。萧肃直觉这理由相当敷衍，但询问警察只瞥他眼，就接着往下问：“你是怎到那个工房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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