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肃随着摔门声无法抑制地颤抖下,缓缓闭上眼睛,被单下面,苍白双手紧紧攥着,指甲把手心掐出血。
他走。
他再也不会回来。
就像那只大鸟,穿过黑雾弥漫云层,消失在苍远天穹上。
他们是两道直线,阴差阳错相交,却注定分道扬镳,交点,是起点,也是终点。
“她是健康。”萧肃说,“这种遗传概率很低,只是……太不走运,撞上。”
“是什时候发现?”
“十几年前。”
沉默,很久,萧肃打破压抑寂静,尽量平静地说:“荣锐,不是故意隐瞒,只是想在有生之年活得正常点,有尊严点,所以请陈医生封存病历。知道你调查过,……也想过永远不告诉你,可是……可是们……们……”
他自问已经非常平静,十三年心如止水,绝对能敌得过内心那点可耻贪婪,但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候,还是那难受,那绝望:“你就像亲弟弟样,你每次管叫哥,都觉得内疚,不应该骗你……对不起,小锐,不是故意……请你原谅哥吧,你对来说,就像萧然样重要。”
“不想要”,如同纶音箴言,重复百遍,千遍,就真不想要。
哪怕那那贪恋,那那不舍。
荣锐窒息般沉默着,良久,低声问:“会是多久?”
“如果发病,大概两到五年。”
“你……你发病吗?”荣锐艰难地问道,抱着线希望。
萧肃慢慢滑下去,颤抖着将被单拉高,蒙住脸。
他从十四岁开始,再也没有踢过球,再也没有骑过马,再也没有偷看过喜欢女孩子,因为他知道他不配。
他永远记得父亲发病时母亲痛苦眼神,那不单单是难过、绝望,而是种恨不能分担内疚,对孤独个人恐惧。
爱情会把人变成脆弱共栖体,把个
荣锐僵硬地站在原地,直勾勾盯着他侧脸,眼睛黑得发蓝:“不需要。”
萧肃几乎喘不上气来,张张嘴,说不出话。
“你知道,不需要。”他执拗地说。
萧肃用尽全身力气,说:“只有这个,荣锐,只有这个。”
荣锐忽然红眼眶,转身大步离开,“哐当”声摔上房门。
“年多前。”萧肃低声说,“就在去东非研学前几个月。”他慢慢抬起视线,向荣锐笑笑,“你运气很好,第次遇见时候,还比较健康,能漫山遍野带你跑,拎着扳手跑出来打人。”
荣锐深呼吸,摇头,脸上没有丝玩笑表情:“不信!”
萧肃舔下干涩嘴唇,轻浅笑慢慢隐去:“有时候,也不信……父亲发病时候已经三十二岁,比他早整整六年。”
“可命运本来就没有什公平可言,不是吗?”他说,“陈医生告诉这是必然,随着迭代,这种DNA缺陷会被放大,发病时间趋于年轻。”
“那、那萧然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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