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树顶上,少女气咻咻埋怨完毕,不再犹豫,窜出道曼妙身影,发出连串叮叮咚咚清脆声响,随着响声萦绕身躯四周,也带起圈圈淡金色花朵,身姿之婀娜,堪称赏心悦目。
白衣女子被浓密青丝遮掩下那张面容,嘴角微微翘起,眼神带着冷冷讥讽。
她伸出两只枯骨手掌轻轻拍。
那座城隍阁主殿之内,随侍于城隍爷左右文武神像,吱吱呀呀,像是活过来,抖落出巨大四溅尘土,同时步踏出神台,轰然踩在主殿青石地板上,然后两尊高达两丈泥塑神像大踏步冲向门槛,其中手持铁锏神像锏对着出拳少年当头砸下,另外尊手持精铁官印文官神像则毫无凝滞地步跨出门槛,手攥巨大铁印,拍向少女。
原本打破阵法,就能够让城隍爷恢复自由之身,这才是合情合理形势发展。哪里想到真正杀机,根本不在城隍殿外广场,不在阴气森森白衣女子,而在希望所在城隍殿内?那本该拥有神祇金身城隍爷沈温,到底去哪里?
何不得,否则城隍老爷怎可能出不来。你个武把式,也想硬生生锤破?省点力气吧,趁着那女鬼对你还没起杀心,早点离开此地,不然下次又有傻瓜闯进来,你就是翩翩起舞牵线木偶。”
可能是陈平安打拳打得太过“随心所欲”,所以彰显不出半点威势。
让躲在树上奇怪少女难免心存轻视。
跟马苦玄在小街战后,如今陈平安拳意愈发内敛,平时练拳走桩更慢,更加契合“温养”二字,般江湖底层武把式,外家拳之所以会出现“招邪鬼上身”结果,就是不得其法,没有登堂入室,以至于练拳越勤快,越伤体魄神魂。
不过陈平安虽然走桩慢,练习立桩剑炉时气机运转速度,却是快无数,如果以前只能是寻常驿站传讯,快马加鞭,那如今就是八百里加急。
城隍殿内,居中那座最为高大威严神像,原本金光熠熠城隍爷,此刻黯淡无光,满地金色碎屑,只剩下双眼眸之中,星星点点金色光彩。任何个胭脂郡本地人,都不敢相信这是那尊引以为傲胭脂郡“金城隍”。
这种“收起来”玄妙状态,不是扎扎实实六七境武道宗师,绝对看不出深浅。
白衣女子蓦然停下歌声,转过头去,死死盯住陈平安第十八拳。
拳下去,如洪钟大吕,整座广场气机都轰然而动,被鲜血浸透碑文石碑,顿时发出龟裂声响。
她尖叫声,刺破耳膜,如将军发号施令,在两殿内飘荡女子们化作两道滚滚浓烟,道融入那层冰面,以她们残余阴物神魂加固那座污秽阵法,道黑烟直扑陈平安,竭力打断陈平安连绵拳意,不让他递出神人擂鼓式第十九拳。
“被你这个冒失鬼害死!如果今天死在这里,到时候咱俩起走在黄泉路上,看不把你骂死……死都死……本姑娘还没死,就已经烦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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