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方就此别过,斥候继续南下侦查,陈平安继续北上返乡。
边骑伍长回头望眼三人北归背影,收敛笑意,转头对那麾下骑卒训斥道:“逞什英雄,不要命?!且不说那少年深浅如何,他身边两个衣衫单薄侍女书童,分明是道行不弱修行中人,否则如何吃得住这份天气打磨,方才们近距离接触,气色之好,你看不出?
若三人真是敌国谍子,你这次冒然前行问话,害得们全军覆没不说,还会耽搁谍报传递!”
年轻骑卒嚅嚅喏喏,仍是有些不服气,“伍长,咱们身为边关乙等斥候,这还在大骊境内,不管来自哪里练气士,也得讲讲咱们边军规矩吧?真要敢杀们,事后盘查起来,定要他们吃不兜着走,退万步说,不是还有王爷在嘛,就信谁有本事跟王爷掰手腕子。”
戎马生涯半辈子老伍长,气得鞭子打过去,不过打在年轻骑卒肩头外空处,雷声大雨点小而已,气笑道:“要是换作刚从军那会儿,你这等行径,就是挑衅练气士老爷,知道吗?怎死都不知道,碰到个厚道仗义将军,最多帮你讨要几十两抚恤银子,不厚道,关你死活!”
陈平安这次不经由野夫关进入大骊国境,走出那条栈道和山谷之后,陈平安三人遇到队精骑。
风雪茫茫,双方对峙。
那支大骊边境精锐,原本大多已经默然拨转马头,但是突然间骑冲出,疾驰到陈平安身边,是张年轻坚毅脸庞,充满警备和审视,这名大骊边关斥候眼眸深处,还有抹陈平安当时不理解毅然决然。
当这骑突兀而出,其余袍泽亦是咬牙跟上,时间雪屑四溅,扑面而来。
陈平安用大骊官话喊道:“们是龙泉县人氏,从黄庭国返回,由牛栅栏入关。”
能够成为大骊边军乙等斥候,无疑是大骊军伍翘楚锐士,就没几个是蠢人,年轻骑卒赶紧亡羊补牢道:“老伍长消消
与此同时,陈平安从怀中掏出龙泉县衙颁发通关文牒,游学千万里,盖满各国各地各关隘官印,眼见着那名骑卒要翻身下马,陈平安三步作步,小跑上前,伸手高高递过去,骑卒愈发身体紧绷,整队斥候俱是瞳孔微缩,如临大敌。
那名斥候弯腰接过关牒,仔细浏览之后,蓦然笑容灿烂起来,原本紧紧握住刀柄那只手,在背后悄悄打个安全行伍手势,骑卒仍是执意下马,递还文牒,在陈平安小心翼翼收起后,年轻骑卒笑道:“这糟糕天气,若是遇上麻烦,可以去们烽燧暂住休整,备好食物,等到风雪小些,再赶路不迟。”
陈平安感受到骑卒发自肺腑真诚,立即抱拳笑道:“没事,刚好借这个机会练习拳桩,难熬是难熬,但是还扛得住。”
大骊尚武,民风彪悍,名动洲。
草鞋少年如此坚韧,很快就赢得这对精骑斥候好感,便是名面容粗朴、不苟言笑边关老伍长,也会心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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