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停之后,院中积水渐渐下潜,老妪身影便愈发模糊,可怜兮兮道:“大仙,只想多看孙子几眼。”
被打断思绪杨老头有些不耐烦:“你如何想,是你事情,懒得管这些。”
说到这里,老人有些眼神恍惚,自言自语道:“算你运气好,若是落入三教之手,你有没有来生都两说,哪来现在光景。佛家有降伏心猿意马说法,起念和发愿两事,至关重要,儒家好些,管得那没宽泛,只是苦口婆心谆谆教导,告诫徒子徒孙们,定要讲求慎独,意思就是说别口是心非。道家呢,又把‘如何想’重要性,拔高,不惜视心魔为修行大敌,比佛家还严苛,因此许多人走岔路,就有许多所谓旁门外道。因为道家追求清净,重视扪心自问,旦被道教祖师爷留下那些个问题,把自己给问住,就会心乱如麻……”
抽着旱烟老人如云海滔滔里隐龙,那老妪听得更是如坠云雾,她毕竟是此地土生土长人物,又没有读过书,自然听不懂这些玄之又玄学问道理,她只能硬着头皮死记硬背。
杨老头突然笑道:“你倒是不用记这些,因为们不管这个。”
姚阮秀三人走下廊桥,少年少女都没有意识到,粒粒高低不同水珠,悄然落入溪水。
那些水珠,或是原本缀在廊桥檐下,或是聚在廊桥栏杆上,或是廊桥过道外缘坑洼里,不而同。
最后它们都落入小溪,融入溪水。
与此同时,杨家铺子积水众多、小水塘般后院,涟漪阵阵,重新恢复浑浊泥泞面貌,就像世间所有后院,水面之上,立着位浑身烟气弥漫模糊身影,依稀可见,是位面容不清驼背老妪。
杨老头对此见怪不怪,又抽起旱烟,问道:“你看出什?”
老妪呆住。
杨老头重复遍,“们不管你们怎想,只看你们怎做。”
老妪忐忑道:“大仙,记住。”
杨老头扯扯嘴角,说道:“既然身为河婆,就要负责所有河中事务,既是为自己积攒阴德,也要为自己赢得方水土百姓香火。你若是能够让人为你建立祠庙,塑造金身,使得缕分身立于其中,那就是你本事,在这之后,就要争取让朝廷容纳你,跻身国之内山岳江河正统谱牒,得个官方认可身份,做不到话,最少也要被载入地方县志。要是供奉你祠庙,最后被当做座*祠,给官府奉命铲除,金身推倒,那你
那道身影如株水草,不由自主地“随水”摇曳,沙哑开口道:“那小丫头片子,好歹是咱们这儿下位圣人独女,身份何等尊贵,为何偏偏钟情于陋巷少年?”
杨老头嗤笑道:“就这?”
水上老妪战战兢兢,再不敢开口。
老人缓缓说道:“你既然如今已经走到这步,有些规矩就该跟你说清楚,免得以后身死道消,也不晓得怎回事,还觉得自个儿委屈。”
老人似乎在酝酿天机,没有急着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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